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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下午6点,上会记者加“后方鞭策组”,都一起在报社会议室吃晚饭。吃的是盒饭,说的是当天的见闻和选题。我总是上会记者中第一个去吃饭的。
盒饭不见得好吃,但话题很有嚼头,从转基因作物能不能吃,到院士制度怎么改;从污染如何治理,到委员代表爱不爱读书;从自己新闻怎么写,到别家报道好在哪……热闹的像个大茶馆,半个报社都能听到我们的嚷嚷声。
为了坚持自己的看法,总编可以拍桌子、瞪眼睛,小记者也能”反唇相讥”、据理力争,但争论半径仅限于新闻本身,吃完饭大伙都是乐呵呵地去写稿。
我已经习惯了“独行侠”的日子,猛地一陷入这“大茶馆”,总有点时空穿越的恍惚,有点怀疑眼前争论场景的真实性。大大咧咧的总编、主任,是真民主,还是假客气啊?
一开始,我谨言慎行,但很快就发现,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不敢口出狂言,怎会笔下亮剑?我无法抗拒这种热烈的气氛,很快抛开各种顾虑;激动时,也会扯着嗓子,大声喊出自己的想法。
因为不想错过每一次激辩交锋,所以我每天总是第一个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