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雪

    文心走笔〉〉〉

    越过喜马拉雅山脉，飞机平稳降落在加德满都国际机场，眼前风景如画，蓝天映衬着红砖房，一派田园风光。机场在半山上，沿着公路蜿蜒而下，两边是农家自盖的房子，三三两两，没有哪两座房子是一样的。进入市区，仍然如此，只是密集了些。破旧的门面经营着各种商品，破旧的公交车上塞满了人，路边随处可见垃圾。

    这是我对尼泊尔的第一印象，贫穷落后。

    接待我们的导游是个尼泊尔本地小伙子，中国名字叫成功。成功聪明热情，在石家庄学习了一年中文，交流和讲解就已经很溜了。来到加德满都广场，参观老皇宫和结集成群的寺庙。适逢他们的周六——每周就这一天是法定休息日，每座寺庙前的台阶上几乎坐满了休闲的人，或聊天或发呆，显得游手好闲。街道上仍然随处可见垃圾。

    对尼泊尔的第二印象，是脏乱差。唯一的心理安慰，是遇上一个好导游。中国人的馋是走到哪吃到哪，看见街边卖小吃的小摊，馋虫就开始发出信号。成功不让我们吃，理由是怕我们拉肚子。待游览完毕，成功带我们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个别有洞天的天井。一排颇有规模的摊档前挤满了尼泊尔人，卖小吃的人都戴了一次性手套。成功问大家吃什么，他请，他知道我们身上没有卢比。我们很不好意思，点了几样，大家一起尝了尝。给他钱，他不肯要，一直强调东西很便宜的。

    从加德满都到博卡拉约200公里，却要走将近6个小时，盘山不好走是一个方面，但路不好是主要原因。我被沿途的农家生活吸引，零落散布的房屋，房前屋后的菜园，房檐下三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乘凉。这是尼泊尔人的生活常态，休闲，安适。

    博卡拉海拔低，我们顺山而下，沿河而行。中途吃饭的餐厅就在河边，朝河岸走去，有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尼泊尔女人，坐在凉棚下。语言不通，只能远远拍下这一幕，希望没有冒犯到她们。谁知她们对我们微笑，示意我们继续拍。于是，大胆地和她们合影，给她们看照片，她们从相机显示屏上看到自己，兴奋得你一言我一语。

    巴德岗距离加德满都12公里，古城内有很多神庙，居民还保留着中世纪的风俗习惯，和丽江、凤凰相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商业化并不成熟，民风依旧淳朴。正巧赶上了他们的节日，自发的乐队在街道上游行，人们端着装有大米和花瓣的贡品敬神，好不热闹。

    突然回想起加德满都广场上坐在寺庙台阶上的人，也突然嘲笑起自己的狭隘——尼泊尔全民皆有信仰。那么，在休息日来到寺庙瞻仰，安静地坐在台阶上与神灵亲密接触就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在一座神庙前的广场上坐下，身后来了几个孩子，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三四岁。我举起相机，他们开始摆各种姿势，他们喜欢拍照。看着他们并不合体的衣衫又旧又脏，我问成功，能给他们钱吗？一定不能给钱。成功带我去买了一兜巧克力，回到原地分给刚才的那几个孩子吃。此时又围上来一群孩子，我就一个一个分给他们。

    这时来了一个尼泊尔人，驱赶这些孩子，然后比划着尼泊尔语。原来这些小孩是职业乞讨者，这个尼泊尔人特意过来提醒我们不要上当。我问成功，他真好，他是导游吗？成功说他只是对面那个商店的老板而已。

    走进尼泊尔，在加德满都穿梭于古老的神庙而忘记了时空；在博卡拉乘滑翔飞机冲上云端看雪山；在杜利凯尔住山顶度假屋看山雨欲来和雨过天晴。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不及这趟心灵的旅行深刻。虽然基础设施落后，公共卫生条件不佳，但这个人人皆有信仰的国度，能给人以温暖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