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烛光

    在阐述大众科学的意义时，流传最广的短语大约就是“知识就是力量”了。国人多数知晓这个短语的主要来自在中国大陆已经畅销了62年的大众科学杂志《知识就是力量》。但是，这个短语不仅仅是一个杂志的名称，而是起源久远的人类对“知识”与人的能力之间关系的探索。

    “短语“scientific a tia est”（或“scientia est tia”或“scientific a potestas est”）是拉丁文格言，意思是“知识就是力量”。这通常归因于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年）爵士，尽管在培根的英语或拉丁语写作中没有出现这个精确的短语。然而，“ipsa scientia potestas est”（“知识本身就是力量”）一词出现在培根1597年的《圣思路》中。确切的短语“科学的潜力”是1668年托马斯·霍布斯在《利维坦》一书的版本中首次写下的，他年轻时是培根的秘书。与此相关的短语“智慧是力量”经常被翻译为“智慧就是力量”。

    实际上，培根并不是最早的“知识就是力量”短语的创造者。最早的记载来自先知穆罕默德的继承人伊玛目阿里（599-661年）在《Nahj Al-Balagha》（最初是阿拉伯语）一书的记录中。原话可以翻译为：“知识就是力量，它能使人服从。一个有知识的人在他的一生中可以使人们服从和追随他，他死后会受到赞扬和崇敬。记住，知识是统治者，财富是臣民。”这个概念的另一段陈述出现在波斯诗人菲尔多斯（940-1020）的陈述“能力来自于知识”，其说法一直被等同于“知识就是力量”或“有智慧的人就是力量”。几乎相同的表述在希伯来语的《圣经》箴言（24：5）中（The wise prevail through great power, and those who have knowledge muster their strength.）。在1604年开始至1611年完成出版的《英国国教会的基督教圣经》的第一个英文官方版本中，被翻译为“A wise man is strong, A man of knowledge growing strength.”（“有智慧之人有力量，有知识的人会增长力量。”）。其后，这个短语的第一个已知引用出现在《利维坦》（1668年）的拉丁版中，其英语版于1651年出版。在英文版本中，这段话是这样写的:“科学只有很小的力量时，并不为人所知。科学具有无人能理解的性质，然而，科学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具备了这种力量。” 后来，托马斯·霍布斯在用拉丁文写成的著作《论物体》中，再次扩展了同样的思想：“哲学的目的或范围是，我们可以利用以前看到的效果。为了人类的生命……知识的目的是力量……最后，所有猜测的范围都是一些行为或要做的事情的表现。”

    虽然这个短语的意思因作者而异，但通常指的是：有了知识或教育，一个人的潜力或能力肯定会增加。拥有和分享知识被广泛认为是提高一个人的声誉和影响力，从而提高权力的基础。当一个人认为隐瞒知识可以给他带来某种形式的好处时，这个短语也可以作为不愿意分享信息的理由。另一种解释是，唯一真正的力量是知识，因为一切（包括任何成就）都源自知识。

    苏联科学普及杂志真实的刊名是《知识——力量》，其含义为知识可以转化为力量。该杂志创刊于1926年。内容涉猎科学、天文学、宇宙学、历史、生物学、经济学、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等领域。该杂志并没有将办刊方向坚持始终，1928年，该杂志改变了形象，其内容重点转移为以描述“年轻的技术人员”为主要内容。1968年，苏联的“知识”协会接管了该刊物。

    中国在1956年创办《知识就是力量》杂志，周恩来总理为刊物亲笔提名。近些年，该刊物进行改版，实现了倍速增长，新媒体平台拥有长期关注人数超过260万人次，年传播量达到4亿人次，4年总传播量达到10亿人次。《<知识就是力量>杂志新媒体科普的融合与创新》入选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全国报刊媒体融合创新100佳优秀案例”“向全国少年儿童推荐百种优秀报刊”，以及“全国百强科技期刊”等荣誉与奖励。从2018年开始，《知识就是力量》开始正式发行汉藏文期刊。

    （作者系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国际科学素养促进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