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杂谭

杨 雪

    也不知谁起了个头，互相问候新年好就这样在我的朋友圈流行开来：时间集中在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地点是留言区，内容是“春节快乐”“狗年大吉”“过年好”等祝福语，效果是一团和气、其乐融融。每隔一段时间看手机，朋友圈就攒下几十条新消息，主要是同事圈互相留言的反馈，夹着自己收到的问候，看这个回那个应接不暇。当时身处阴冷的巴尔干半岛，这翻手忙脚乱着实给自己带来“天涯若比邻”的浓浓暖意。

    朋友圈里说新年，听取欢声一片。除夕的年饭、守岁的饺子，初一大拜年、初五接财神；走亲戚、游故土、晒游记、写心情……朋友圈的文字、图片、照片、小视频堆满喜庆和热闹。个人觉得，这远比现在一台自娱自乐的春晚要好看。

    虽然现实并非这般美好。琼州海峡的大雾助三亚占领了春节返程期间的头条，抢到一张回归工作岗位的火车票依然费劲。初六凌晨从机场出来，排队等出租一眼望不到队尾，叫专车无人接单，停车场里堵车鸣笛一片混乱。新西兰旅游回来的同事说，那边人倒不多，但碰到的都是同胞。我说，塞尔维亚也是。

    人口规模明摆着，谁也无法逃避，这就是新式中国年。它融合传统和潮流，在盼望和吐槽中匆匆往复。今年突然感觉到，在朋友圈里“窥”别人的新年，好像比自己过年要有趣得多。有点像办婚礼，结过婚的应该都知道当事人经历了什么，但一场仪式下来，观礼嘉宾和朋友圈给婚礼照片点赞的人们看热闹可开心呢，然后由衷地送上祝福。

    这是仪式感，在共同的文化语境里，总能触发一些内心深处的情感。感谢朋友圈，充当了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梦工厂”，做足仪式感，让我找到了年味儿——那似乎是一片模糊的记忆，或者也可能从未拥有吧。反正，2018年春节传递给我的正能量和幸福感，比以往时候要猛烈得多。

    这个假期，你过得怎么样？胖三斤了吗？被亲戚朋友轮番“问候”了吗？在海滩被“下饺子”了吗？抢到回来的票了吗？

    最后，触及灵魂一问：过出年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