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2月03日 星期三
北京自然博物馆坚守“内容为王”

◎本报记者 操秀英

    周六的北京自然博物馆,没有以往的人头攒动。这并不意味着愿意来参观的观众少了,而是因为该馆因疫情防控采取的限流措施。观众仍需提前好几天,才能约到周末的门票。

    北京自然博物馆现有建筑面积2.1万余平方米,实际展览面积不到1万平方米。前身为中央自然博物馆筹备处,始建于1951年。该馆是新中国依靠自己的力量筹建的第一座大型自然历史博物馆,目前拥有藏品超过30万件,许多标本在国内、国际上堪称孤品。

    市民王女士带着七岁的儿子正在参观恐龙化石。“男孩子很多都对恐龙感兴趣,他四岁的时候我就带他来看过,现在疫情期间哪都去不了,馆里人也少很多,正好可以更细致地参观参观。”王女士说,在北京长大的她,小时候就经常来逛自然博物馆,“这是个总有新东西的地方”。

    在北京自然博物馆馆长孟庆金看来,这也正是该馆获评北京最受欢迎的亲子游目的地之一的原因。

    “有些博物馆的基本陈列完成后就固定了,十年八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孟庆金说,北京自然博物馆的基本陈列,每年都会有更新。

    变化的核心是用相对固定的标本来凝练和讲述不同的故事,传播不同的科学知识。

    孟庆金举了个例子。同样的动物标本,你可以用来描述不同地区的动物类型,比如非洲、亚洲、欧洲分别有哪些动物,你也可以用它来说明非洲生物多样性、生物和环境的关系,例如动物为什么要迁徙,迁徙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等等。这就是“神奇的非洲”展览所展示的。

    变化还体现在将标本背后的科学研究进展更新到展览上。

    “我们2019年组织了一个古哺乳动物展览,就是基于2017年的最新研究成果来策划的。”孟庆金说,科学发现每天都在发生,同一件标本背后的科学知识也在不断更新,博物馆的知识输出和传播要及时跟上。

    这是在北京自然博物馆设计之初就有的考量。“在古爬行厅的二楼有一个小夹层,这就是我们预留出的弹性空间,以便展示最新的研究成果。”孟庆金说。

    就在孟庆金所说的二楼小夹层的一角,陈列着一块古生物化石标本和根据标本复原的一个奇特的模型,模型看起来外形似鸟,有一对黑白相间的羽翅,头顶上有一簇红褐色羽毛,它的喙又像是啄木鸟。而最为特殊的是它的两条腿上也覆盖着羽毛,一直延伸到脚趾,就像是另一对翅膀。这种古生物被中国科学家命名为赫氏近鸟龙。

    赫氏近鸟龙的羽毛复原研究离不开孟庆金。他带领团队从化石中残存的羽毛结构特征入手,收集了大量恐龙化石,成功复原了赫氏近鸟龙羽毛的形态和颜色。赫氏近鸟龙的成功复原,打破了人们对恐龙固有的认知。在这条用科研成果支撑科普教育的道路上,孟庆金已经埋头前行了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年中,他深入化石产地进行发掘与研究,将大量古生物研究成果用标本复原,甚至用声光电等多媒体手段展现于世人面前。

    正如孟庆金所说,北京自然博物馆强大的科研队伍保障了其科普内容的及时更新。近年来,北京自然博物馆承担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科研项目30多项,在国际知名期刊《自然》《科学》上发表论文9篇。

    这支涵盖不同学科的科研队伍也具备极强的策划能力。

    眼下,由北京自然博物馆原创制作推出的“生命之美展”正在展出。该展览跨科学与艺术两个领域,以独特视角探寻生物学之谜及美学之瑰丽。

    “以前北京自然博物馆做的展览多为生物多样性展,比如恐龙蛋展、蝴蝶展等,进入新世纪以来,我们开始探索做一些跨学科的综合性展览,比如‘飞行的奥秘’‘生命之美’等等。”孟庆金说。

    除了展览,北京自然博物馆还打造了“博物馆之夜”“小小讲解员”“实验乐翻天”等系列品牌活动。

    “毫无疑问,自然科学类博物馆将在构建人与自然和谐体系中发挥日益重要的作用,同时,随着人们知识水平和科学素养的提高,社会公众对博物馆的要求越来越高,我们不但要在内容上下功夫,不断推陈出新,随着新媒体技术的广泛应用,我们更要在参与互动、激发兴趣上,设计出大众接受度高,传播效果好的科普产品。”孟庆金说,“这就像开一家餐馆,你不能永远只有那几道菜,顾客很容易吃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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