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05日 星期六
《火星救援》:当科学遇上幽默
文·杨 雪

■玉渊杂谭

    电影散场时已近午夜,出来看到雾霾散去,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却从心头涌上一股暖流——此时,能脚踏实地踩着地球上的一方土地,能随意地呼吸,都要感恩于宇宙对人类的馈赠。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给地球母亲献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和看完《地心引力》后的感觉非常类似,但《火星救援》的观影体验则完全不同。《地心引力》用全程的静谧和孤独营造了满满的恐惧感,整个观影过程是虐心的。正是这种前车之鉴,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怎料《火星救援》的气氛轻松、欢快,在火星和地球场景的一“寡”一“众”间来回切换,推进剧情转折,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观影过程毫无压力,在一种轻喜剧的体验中,灯光亮起。

    记得若干年前,我们嘲讽某人缺乏常识或冒着土鳖气质时,流行用一句“你是从火星来的吧”。而跟随影片,走进这个荒凉的红色星球:当被“遗弃”在火星上的马克独自登上山峰,环视这片洪荒世界;他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但能鼓足勇气,不断地试图用科学知识解决补给、取暖等生存问题;当他终于与地球取得联系,在逃离火星的过程中屡次希望又失望,仍然乐观地坚持,从不绝望……此刻,顿悟我们的玩笑开得多么低级。如果一个人从火星而来,那一定具有异于常人的知识储备和生存本领,以及最为可贵的坚毅品质。

    一个人独自在火星上生存了561个太阳日,这份足以“杀人”的孤独被马克的逗比气质,加上复古的迪斯科音乐稀释了压抑感。在密闭环境下极其危险的氢气燃烧实验,爆炸时炸飞了逗比的马克,画面结构却是诙谐的而不是惨烈的。当马克终于可以乘坐航空器离开火星,却被告知为了达到与赫尔密斯号相同的对接高度,航空器必须减重,于是马克拆掉航空器顶棚,坐着“敞篷飞船”飞向太空。在这些“硬科幻”的细节中,幽默化解了观众的恐惧和绝望,在颇为享受的情境下,和马克一起经历了本应沉闷、紧张的火星救援。

    类似的幽默随处可见。比如提出营救方案的那位“码农”的工作方式和态度,展现了科学家的天然呆萌气质。又比如对中国元素的运用——肯定中国航天事业在全球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同时,还不忘黑我们一下,用“我们从阿波罗9号之后就没有那样做了”简单带过两国合作时的争执。虽然这有嘲笑我们的嫌疑,但我仍然欣赏影片在借中国元素迎合中国市场的同时,能够处理得不至于谄媚,给观众一种自嘲的语境,揣摩其中肯定的否定抑或否定的肯定。

    尽管《火星救援》不可避免的存在一些科学瑕疵,但以一种乐观的态度战胜了人类对宇宙不确定性的茫然和恐惧心理。在马克“统治”火星的过程中,科学也沾染上马克的逗比气质,显得生动可爱而不是沉闷无聊。这次,人和科学都没有背负类似于拯救全人类的伟大使命,影片仅从生命本能出发,强化了对生命的尊重。更重要的是,以幽默的方式向科学致敬,令科学得以在个体全面自救的过程中演绎出纯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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