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测量科学文化的指标体系应该是什么样?我们的思路是,构建一个以科学共同体为中心的科学文化测评体系。科学文化源于科学共同体的文化,科学共同体是科学文化的核心承担者,也在科学文化建设中处于核心地位。以科学共同体为核心,我们就可以抓住科学文化建设的核心,进而能够得到触及实质的结论。
围绕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的讨论,成为典型的科学文化事件,从中可以看到灵感、科学方法的关系,个人与团体,优先权之争,从实验室到医药产品的过程等等。这充分展示了科学文化从科学家群体到社会大众的传播过程,这个过程中,公众得以全面、深刻的认识科研活动,包括科技工作者在内的公众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且新的媒体时代也能让大家的声音都被听到。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说明,中国30年前的科学文化土壤之中,产生了一流的成果。经过了30多年的发展,我国的科学文化已进入新的状态,新的状态中能不能孕育出新的一流成果,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讨论的问题。很多学者已经对我国科学文化的演变进行深入研究。但是,有必要听一听整个科学共同体的声音,听一听他们认为到目前我国科学文化有一个怎样的变化。我认为这是科学文化研究的一个新的途径。由此,我们需要针对科技共同体和社会公众进行大数据的调查统计,寻找一个测量科学文化的方法。
我们的研究基于对文化和科学文化的如下观点。首先,根据发挥作用的领域和文化的承担者,把社会文化划分成不同的子文化,如政治文化、科学文化等。这些子文化之间,不停地发生着或者是交流或者是冲突。文化的发展动力分为内部动力和外部动力。内部动力源于子文化的承担者,以科学文化为例,科学家对彼此的研究领域、研究方法的认同,他们共同的价值理念等,让科学文化得以形成,同时这也是文化发展的内部动力。对外来说,科学文化与其他文化的交流,如与政治文化(如关于大科学装置的投资问题等)、与宗教文化,是科学文化发展的外部动力。
指标体系分为三个部分。处于核心的是科学共同体的文化。然后是科学共同体的文化的对外传播过程,科学教育和大众媒体是最重要的两个媒介或者途径。最外围的为公众层面的科学文化。在科学共同体的科学文化方面,二级指标有3项,分别为科学传统(三级指标如谱系、传承等),科研道德规范(三级指标如权利、义务、制度等),主观感受(三级指标如创新幸福感等)。在科学文化的传播层面,二级指标有2项,分别为科学教育(三级指标如学校教育和课外教育),大众媒介(三级指标如媒体科学内容的数量和质量等)。在大众层面的科学文化方面,二级指标有3项,分别为公众对科学的态度(三级指标为态度、参与等),公众对科学共同体科学文化的态度(三级指标如认同、意愿等),科学文化与其他子文化的交流(三级指标如与政治文化的关系等)。
最后介绍一下数据来源问题。科协有很多数据资源,比如调查站点,还有人力资源调查以及全民科学素质调查等等。通过这样一些研究项目或者研究通道,就能够获得详尽的数据。设想,经过3—5年间开展2—3次相关的调查,必然能对我国的科学文化现状和发展趋势有很好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