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刀人这份职业,在英语里被称作ghostwriter。这份行当古今中外皆有,现今的欧美出版业更是离不开捉刀人的勤勉工作。罗伯特·哈里斯的小说《影子写手》中就如此描述过:“看一眼畅销书榜单:你会惊奇于捉刀人的著作是如此之多,虚构类小说和非虚构类作品都有。我们是让出版界运转不休的幽灵操作工,就像迪斯尼公园背后那些看不见身影的技工。我们充斥在穿行于名人圈的地下隧道里,在这处或那处突然冒出来,装扮成这个或那个人物,维护着‘魔幻国度’天衣无缝的幻象。”
在新闻界与出版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哈里斯所描述的,并非虚言。从总统首相的回忆录,社会名人的自传,再到畅销书作家的作品,几乎都能瞧见捉刀人的身影。虽然多数时候他们的名字也会被印在书封面上,有时勒口上还会有几句话的介绍,可他们基本上还是站在幕后的影子工作者。比如曼联前主教练亚历克斯·弗格森的自传是英国畅销书,媒体报道翻天覆地,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位实际操刀写作的英国体育记者保罗·海沃德。
不过,另一方面,为弗格森等名人代笔的捉刀人收入颇丰。如《纽约时报》在2001年时透露希拉里·克林顿回忆录的捉刀人获得了大约50万美元的酬劳。相比之下,普通捉刀人的收入就没那么可观。据捉刀人协会等组织的统计,代写一本书的一般酬劳为1.2万美元到2.8万美元左右。此外,近几年还有将捉刀工作外包到印度、菲律宾等国家的趋势,据说可以节省80%的成本。
至于雇佣捉刀人来写小说,有时是想以名作家为牌子出版更多作品,赚取更多利润,如一年可以出版十几本新作的詹姆斯·帕特森,堪称“图书生产线”;有时是要为著名书系添加新作,如“少女侦探南茜·德鲁”系列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出版至今,写作者已换过一大拨。不少尚未成名的作家选择与詹姆斯·帕特森、汤姆·克兰西、克莱夫·卡斯勒等大牌作家合作写书,企盼自己也有熬出头的那天。
欧美以捉刀为生的人不少,不仅有专门的协会,还能在市面上找到《影子写手的秘密》《捉刀写作完全指南》等名称的教程。不过,更值得一看的,是那些以捉刀手为题材的文艺作品,比如菲利普·罗斯的《鬼作家》,哈里斯的《影子写手》及同名电影。出版较近的一本是英国女作家薇儿·麦克德米的小说《消失点》,主角是一位真人秀节目明星与她的捉刀人,书中间或会读到“当一名够格的捉刀人的要诀是信任”“捉刀人是专业的伪君子”这样的警句,捉刀人的行当真是有说不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