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 英

    编者按  春节是我国最富有特色的传统节日，中国人过春节已经有4000多年的历史了。你知道传统意义的春节是从腊月祭灶开始吗？家家户户张贴“福”字有什么来历？“元宵”又有什么来头？本报特别策划“春节风俗探源”系列，从文字中寻找我们独特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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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的日子。“祭”这个字，有肉，有一只手，还有个祭台，合起来就是一幅祭祀的场景。

    对先民来说，自然界中存在很多不可思议的力量和现象，令人敬畏和崇拜。他们往往认为吉凶祸福由天地鬼神掌握，所以通过举行祭祀仪式，来与鬼神或者神秘力量沟通，祈求保佑，表达崇敬。也就是说，祭祀是一种人与神之间的交换关系，人们用祭品作为礼物，献给神灵，换取神灵的恩赐。

    中国人是多神崇拜，天界、地界、人界都有神：天界之神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地界之神有阎王、判官、城隍、钟馗等；人间神灵有祖先神、自然神和民间仙人。祖先神就是把祖先当成神来祭拜；自然神是把自然现象或者自然界的事物当成神灵来崇拜，比如水神、山神、花神、树神等；民间仙人本来是普通人，后来成仙了，于是被当成神灵祭拜，比如财神、关公、八仙、济公等。

    那祭灶是祭祀的哪位神仙呢？我们先来说说“灶”这个字。“灶”本来就像个灶的样子，后来写成“灶”，有土，代表它是用土搭建的；有火，说明里面烧火，合起来就是灶了。

    我们现在城市里都用燃气灶或者电磁炉之类的，以前人们用的灶是需要烧火的。用泥、石头或者砖头垒起来，上面放个锅，底下烧火，就可以用来做饭了。

    祭灶就是祭祀的灶神，也叫灶君或者灶王爷，掌管着人类的吃饭问题。民以食为天，所以灶神那是相当重要。而且古时候，普通老百姓家里穷，经常吃不饱，所以更重视吃饭，也更重视灶神。

    灶神的身份很特殊，他除了掌管一家的吃饭问题，还受玉皇大帝的派遣，在人间考察一家人的善恶，看看这家人平时有没有做什么坏事，或者说什么坏话，然后记录下来，年底向玉皇大帝汇报。玉皇大帝根据这家人的行为，判断来年是给他们赐福还是降灾。所以老百姓就想通过祭祀灶神，让他说好话，别说坏话。

    那用什么祭祀灶神呢？就是又甜又粘的糖瓜、芝麻糖、糯米团子之类的，所谓“吃甜甜，说好话”，“好话传上天，坏话丢一边”。一般灶神的画像旁边，会贴着对联，对联上写的就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希望灶神吃好喝好，到了天上能够好好汇报。

    那为什么选择腊月二十三祭祀灶神呢？据说灶神上天去汇报的日子，是每年的腊月二十四，所以要提前一天用好吃的塞住他的嘴巴。《春节童谣》里面说：“二十三，糖瓜粘”，说的就是祭灶时用糖瓜粘上灶神的嘴。人们把灶王爷的画像请下来，用糖瓜轻轻抹一下他的嘴，然后把画像焚烧，就算是送他上天了。那什么时候接回来呢？有的地方是在除夕，把买来的新灶神画像贴好，但是不能说是买来的，得说是请来的。也有的地方呢，是过完年，正月初四，再迎接灶神，叫“接灶”或“接神”。灶王爷就又辛辛苦苦回来“上班”了。真是一位勤勤恳恳的神仙啊！

    （作者系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科学文艺委员会委员，文学博士，“三千字”品牌联合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