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路心语

    □ 许向阳

    今天，在信息终端设备上处理汉字，已经成为人们的一种日常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汉字作为中华民族的智慧结晶和信息载体，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文明进程的精神标识和文化印记，广泛影响世界。

    回朔19世纪末，中国出现并持续着“废除汉字”的一种声音。到了20世纪后半叶，计算机科学急剧发展，汉字不易数字化存储和处理的约束，使源远流长了数千年的汉字出现了生存危机，汉字字母化的趋势几乎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计算机科学家王选带领创新团队适时发明了汉字信息处理技术和汉字激光照排系统，引发了汉字的数字化革命和汉字印刷技术革命。在这重要的历史关头，汉字危机迎刃而解并在电子信息时代发扬光大。中国科协名誉主席韩启德院士在北京大学王选计算机研究所命名仪式上评价：“王选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如果没有汉字信息处理与激光照排系统，汉字就无法如此便捷地走入数字化时代，这项发明对中国乃至全人类的文明发展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2016年秋天，我接到北大计算机研究所王选纪念室主任、王选生前秘书丛中笑的电话，她谈到计算机科学家、博士生导师、王选夫人陈堃銶教授希望能拍摄一部反映王选院士生平事迹的纪录片。王选曾经担任我们中国科协第五、六两届副主席直到去世，前几年我做宣传工作，参与过王选入选“第六组中国现代科学家纪念邮票”和“科学大师名校宣传工程”活动排演《王选之歌》歌剧等有关组织宣传工作，对王选夫人陈堃銶教授有些工作接触。在我的印象里，实事求是、严谨认真的科学家精神在陈教授身上体现的尤为突出，她对文艺作品中过多采用虚构的手法宣传科学家很不以为然。基于上述原因，我对陈教授拍摄纪录片的愿望十分理解。同时，我认为这项工作具有重大的科技史料价值，对弘扬中国科学家精神具有重要意义，我表示愿按照陈堃銶教授的意图全力支持并担当总策划完成这项工作。

    我向丛中笑老师要了些资料，听取了陈教授的想法和要求，探讨了目标定位，根据陈教授的需求积极策划协调了资料提供、创作团队、播出平台、经费来源、宣传推介等拍摄条件要素，形成了可操作的总体工作思路。在拍摄和创作过程中，制片方提出希望我能创作一首主题歌曲，可以更好地传播王选精神。我当即表示担当这件事情，并开始构思歌词。

    关于歌曲的整体构思，“数字时代的路口／如何传承一个民族的记忆”的历史拷问，不断在我的脑子里出现，我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这首歌的逻辑起点吧。关于歌名，中国科技发展的重要历史阶段和中华汉字文化面临的重要历史关头，是王选的“选择”对这段人类文明的历史进程产生了重要影响，每当我接触王选科研团队的陈堃銶教授以及老同志回忆当年的创新研究经历情景时，每个人都是激情澎湃，自豪之情溢于言表，由此，形成了歌名《曾经的选择》。“曾经的选择没有后悔”且“让人回味”可以引出若干内容。当年这群热血青年，如今岁月的刻刀已将容颜改变，“无悔的选择/岁月的潮汐/只为邂逅一段生命的传奇”。

    关于如何从“选择”的角度诠释王选精神？我理解为三个方面的选择内容：

    一是人生的选择。做一个“好人”并努力践行好人观。获得2001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时，王选回顾自己过往的人生经历，感慨地说：“平生经历告诉我，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首先要做个好人。青少年时代就应努力按好人标准培养，只有先成为好人，才能做有益于国家、有益于人民的好事。”

    二是事业的选择。王选行进在科研道路上，几个重要路口的关键选择成就了他的事业成功。如，从考入北大数学系到大二时选择计算数学方向；在研究硬件的基础上，投身到软件研究中去，做到硬件和软件相结合；从跳过日本的第二代照排系统，美国的第三代照排系统，直接选择研究第四代激光照排系统；解决汉字信息的存储问题勇于放弃多数人采用的模拟存储方式，坚持选择“数字存储”的技术路径……总之，他科研道路上大大小小的“选择”不胜枚举。

    丛中笑老师介绍：“1980年9月15日，样机输出了我国第一本用国产激光照排系统排出的汉字图书——《伍豪之剑》呈送方毅副总理，并转送政治局委员人手一册。方毅欣然挥笔：‘这是可喜的成就，印刷术从火与铅的时代过渡到计算机与激光的时代，建议予以支持，请邓副主席批示。’5天后，邓小平写下4个大字：‘应加支持’。”此时，终于迎来了“告别铅与火，迎来光与电”的奇迹。

    三是爱情的选择。王选选择了志同道合的学姐陈堃銶作为人生伴侣、事业伙伴。说到这里，思维缜密、逻辑严谨的陈教授曾爆料了一个幽默的段子：“有些我带的研究生在外面说是王选的学生，好在我也是王选团队的成员，我并不介意他们的说法。”

    完成了歌词创作，开始组建歌曲创作组，成员由曾经创作纪录片《高士其》主题歌《科学的路上》的原班人马组成，包括青年音乐家张征作曲、张恒编曲，流行歌手许鹤缤将《曾经的选择》演绎得励志而沧桑，导演组很快对作品一次审查通过。

    2019年初，在北大王选计算机研究所和方正集团公司的年会上，教职员工演唱了这首歌，许多老同志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家回望激情燃烧的岁月，重温科技界的共同记忆。10月份，为“铭记荣光、承志前行”，北京大学决定将“北京大学计算机科学技术研究所”更名为“北京大学王选计算机研究所”，并举办命名仪式。在新的历史起点上，让我们继续传承王选精神，为建设创新型国家和世界科技强国不懈奋斗。

    （作者系中国科学技术协会机关党委副书记）

    歌曲《曾经的选择》

    作词：许向阳 作曲：张征

    演唱：许鹤缤

    曾经的选择没有后悔

    勇敢坚持也学会放弃

    有你陪伴的路上

    努力寻找一个真实的自己

    无眠夜里，探索数字的奥秘

    旭日升起，感受汉字的魅力

    告别昨天铅与火的洗礼

    迎接未来光与电的奇迹

    无悔的选择，岁月的潮汐

    只为邂逅一段生命的传奇

    曾经的选择让人回味

    接受挫折也收获欣喜

    数字时代的路口

    如何传承一个民族的记忆

    无眠夜里，探索数字的奥秘

    旭日升起，感受汉字的魅力

    告别昨天铅与火的洗礼

    迎接未来光与电的奇迹

    无悔的选择，岁月的潮汐

    只为邂逅一段生命的传奇

    只为邂逅一段生命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