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湖二郎剑景区 摄影/周舟(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
青海湖位于我国青藏高原东北部,是中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湖泊之一,湖区海拔3194米,湖水面积4354平方公里,最大水深31.4米,湖水平均矿化度12.32克/升。青海湖蒙语叫“库库诺尔”,意为蓝色或青色的湖,古称“西海”,又称“仙海”“鲜水海”“卑禾羌海”。北魏以后,始称青海。历史上最早关于青海湖的记载,见于郦道元(公元465~527年)的《水经注》,“海周七百五十余里,中有二山……二山东西对峙,水色青绿,冬夏不枯不溢。自日月山望之,如黑云冉冉而来。”青海湖区为大通山、日月山和青海南山所环绕,形成一内陆盆地,举目环顾,犹如四幅高高的天然屏障,将青海湖紧紧环抱其中。
青海湖湖区草原广袤,早在汉代以前,羌人就在这里游牧。历史上这里长期处于民族纷争和地方政权割据的重要地域,也是历代王朝在西部边陲与中西部往来的交通要冲,加之这里又是重要的畜牧业生产基地,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乃兵家必争之地。唐与吐蕃在这里进行过无数次大战,死伤不计其数,故此时描写青海湖的边塞诗,大部分都充满了悲壮色彩,如边塞诗人王昌龄的《从军行七首》:
从军行七首(其一)
[唐]王昌龄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壮阔的青海湖上乌云密布,让周边连绵的雪山都黯淡失色。守边将士,身经百战,壮志不泯,流露出唐朝将士不灭进犯之敌,誓不返乡的豪迈气概。诗人们不仅抒发他们建功立业抱负,还描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以及征戍之苦和思乡之情,如唐代诗人杜甫《兵车行》中“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的诗句就是对青海湖地区古战场悲惨景象的真实写照。
北宋崇宁年间,随着宋军第二次收复河湟(今青海东部),在西宁设西宁州,诗人们的创作也处于吐蕃文化和中原文化激烈碰撞和融合的时期。这一时期的诗词开始以描写青海湖地区的景色为主,也流露出对收复失地的向往,如《陇东西》等诗作:
陇东西(其一)
[宋]王安石
陇东流水向东流,不肯相随过陇头。
只有月明西海上,伴人征戌替人愁。
随后,蒙古军南下占领了青海。在金、元统治的200多年时间里,加强了对蒙古草原文化的渗透,并征召儒士,出现不少咏诵青海湖的佳作。如元监察御史马祖常的《河湟书事》,全诗以清丽隽秀的笔墨描写了生机勃勃的青海湖及周边风光:
河湟书事
[元]马祖常
阴山铁骑角弓长, 闲日原头射白狼。
青海无波春雁下, 草生碛里见牛羊。
明清时期,中央统治势力开始到达青海地区,并采取安抚政策数度招抚青海蒙古族和藏族(明朝称为西番),边塞民族矛盾趋于缓和,有关青海湖地区的自然风物、民俗风情的作品也逐步繁荣起来。如清代官员及诗人来维礼的《光绪乙亥登察汗城观青海》,描绘了雄浑壮阔的湖上风光:
光绪乙亥登察汗城观青海
[清]来维礼
荷戈来塞外,薄暮上孤城。
海接青天立,山连白雾平。
番童冲云牧,野马啸风鸣。
一片秋烟起,遥闻去雁声。
然而,由于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的综合影响,曾经古籍记载“魏周千里,唐八百余里”“乾隆时七百余里”的青海湖湖面曾萎缩至湖周仅300公里。此外,青海湖流域土地沙漠化趋势加剧、草场植被破坏日益严重、野生动物和鸟类栖息环境恶化等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严重地影响了青藏高原的生态安全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可喜的是,近年来中共青海省委、省政府在不断加大对湖区周边环境治理力度的同时,实行了封湖育鱼、退耕还林还草、水土保持、草场围栏、天然林资源保护等一系列生态综合治理措施,并开展人工增雨工作,增加湖区降水量,目前已取得了一定成效。据青海省气象科学研究所最新的遥感监测结果显示,青海湖面积持续8年增加,目前面积为4354平方千米。我们相信,在人类的科学治理和保护下,壮美的青海湖的明天会像《青海梦》这首歌中唱到得那样美好:
青青的山,蓝蓝的海,高天上流云映花开
遥远的青海,踏着牧歌向你我走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青色的海洋拥有七彩的光芒
在那遥远的地方,绿色的草原也有斑斓的梦想……
(作者供职于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