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01日 星期二
从2013年直至《方案》出台,有关部门多次广泛征求意见,多位专家多次参加科技计划管理体制改革座谈会,为改革出谋划策。
吕薇:我参加了科技计划改革“破冰行动”
本报记者 刘 垠

记 忆

    2014年,是中国科技事业发展值得纪念的一年。

    这一年,物理学家赵忠贤等人因铁基高温超导研究荣获2013年度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此前,这一被誉为中国含金量最高的科技大奖已连续空缺3年。

    这一年,国务院印发《关于深化中央财政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管理改革的方案》(以下简称《方案》)。一场勇趟深水区、敢啃硬骨头的改革攻坚战,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元年开始破冰。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体目标,中央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很重视科技体制改革,多次研究部署改革方案。”时隔5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创新发展研究部研究员吕薇依然记得,一场被视为科技体制突破口的科技计划改革,拉开了大幕。

    从2013年直至《方案》出台,有关部门多次广泛征求意见,吕薇等多位专家多次参加科技计划管理体制改革座谈会,为改革献计献策。

    “改革开放以来,为适应科技和创新发展的需要,我国的科技计划管理体系不断改进,对促进科技创新发挥了积极作用。”吕薇直言,2014年的财政科技计划改革是一项系统工程,从强化顶层设计、统筹科技资源着手,构建公开统一的科技管理平台。

    “当时,大家集中反映的主要问题是科技计划管理碎片化。民口中央财政科技经费的配置涉及40几个管理部门、近百个科技计划和基金。”吕薇回忆道,一方面,“国”字头科技计划、专项越设越多,部分交叉、重复且各管一段;另一方面,各计划间又缺乏有效的过渡和衔接机制。因此,财政科技计划改革的重点是解决创新资源碎片化和聚焦不足的老大难问题。

    吕薇长期研究科技体制改革,从2009年到2014年主持完成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十二五’时期技术创新体系建设研究”和“科技管理体制改革的若干重点问题研究”,承担科技部委托的“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顶层设计研究”等课题。

    “我们研究发现,我国科研经费管理和各类科技计划是按照创新链各环节纵向分割,从基础研究、应用开发到示范项目、技术扩散按部门分割管理,缺乏统筹协调。政府科技经费存在多头配置、部门分割、分散重复和封闭的现象,使用效率不高,难以在国家战略目标下形成合力、发挥整体效应。”吕薇说。

    显然,在创新驱动发展的征程中,当务之急是理顺科技管理体制。根据长期研究,吕薇建议,新一轮深化中央财政科技计划管理改革,要强化国家科技计划顶层设计和协调机制,打破条块分割;加强对项目计划的动态评估,建立计划退出机制等。

    经过一场场深入讨论、一遍遍仔细修改,众人期盼的《方案》终于出炉,全新的科技计划(专项、基金等)布局蓝图绘成。

    “对于每年涉及近千亿元资金的近百项中央财政科技计划‘大蛋糕’,大家的共识是必须优化整合,但具体怎么整合还有不同认识。”吕薇说,在中央全面改革领导小组的指导下,最终《方案》的改革力度很大,对我国科技计划“动真刀”,将近百个科技计划和基金整合为5大类。

    “此次改革方案打破部门、阶段和领域的界限,将过去上百个大小计划,整合为5大类。改变了‘政出多门、九龙治水’的格局,坚持以目标成果、绩效考核为导向进行资源分配,统筹科技资源。”吕薇坦言,专家们关注的问题在《方案》中皆有所应。

    比如,重点研发计划在打破部门和阶段界限的基础上进行跨行业整合,特点是根据产业链布局创新链,根据创新链布局财政科技经费。

    吕薇在研究中发现,由专业机构负责具体项目管理,是国际上一种通用做法,专业机构的设置又根据政府资金的性质有多种模式。《方案》借鉴国外经验,引入专业机构进行科技计划管理。

    动自己的奶酪,啃最硬的骨头。经过3年过渡,2017年初,中央财政科技计划管理改革取得决定性进展,各项任务有序推进,基本完成预期目标。

    当前,我国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创新成为第一发展动力,面对新一轮产业技术革命和更加激烈的科技竞争,吕薇坦言,改革要进一步明晰政府和市场的作用,优化政府科技支出结构,让政府科技资源聚焦基础研究、共性技术、重大战略领域,提高科技供给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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