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火热的下午,跟随手机导航里“乐钱食堂”的路线,找到隐藏在中关村768创意园里的北京乐钱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
在这周边及互联网上,“乐钱食堂”已名声在外,而在互联网金融领域,乐钱金融正像一棵小树一样努力扎根,慢慢生长。
“跟其他互联网金融企业比起来,我们追求的不是快和规模,而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乐钱CEO王炜说。
利用金融为杠杆,去撬动农业土地的集约化,这是王炜从创业之初就确立的方向。“两年来我们一直在为此努力,初心没有变过。”王炜说。
迟来五年的创业
在创立乐钱之前,王炜在媒体做的风生水起,曾历任搜狐网财经频道经理、新浪网财经中心总监、中国金融在线(金融界)副总裁兼总编辑、凤凰新媒体副总裁兼总编辑,和讯网副总裁兼总编辑。
为何选择创业,而且选择了互联网金融这个时髦的方向,同时又聚焦到农业这个相对传统的领域?
“乐钱是2014年2月份成立的,但其实我们早在2008年就有这个想法。”王炜说,2008年时他正好离开金融界网站,就打算去做乐钱。
彼时,他带着几个人天天猫在圆明园旁边的一个茶馆里筹划着创业,当时乐钱的双拼顶级域名都注册了,投资也搞定了。但计划因金融危机而搁置。如今回想起来,王炜感叹,如果当时一咬牙一跺脚开始做了,就会提前好几年。
但也许五年前并非最合适的时机。“至少我自己在2008年对农业就没那么深的了解。说实话,我们都是城市长大的孩子,哪见过怎么种地?”王炜坦言,后来的几年,他在东北承包了一二百亩地,自己学着做,熟悉了水稻种植的整套流程。
“所以后来再做这个事情的时候,相对来说,我们对产业本身的了解就要比别人深入很多,毕竟我们自己真正干过。”王炜说。
2013年,互联网金融迎来了风口,几乎与此同时,国家对土地流转也出台了相应政策。“再不行动就要错过这个时间窗口了,”王炜说,在当年国庆节长假后的第一天,从俄罗斯出差回来,他就直接拖着行李箱去办辞职手续了。
“对于我们团队来说,创业的第一目标是赚钱,必须得先活下来才能谈情怀,所以我们从一开始考虑的就是怎么把生意做好。”王炜说,让他最自豪的是,乐钱是一家从一成立就开始赚钱的互联网公司。
给农业加“杠杆”
“在中国,农民可能是对借贷接受度最高的群体。从封建社会开始,农民就有一个传统——春天借钱,秋收还钱。”王炜分析,而且,在农业领域只会存在局部产能过剩,不会像钢铁一样出现全面过剩。
在乐钱团队看来,大部分人对农业存在误解。“其实农业的利润率并不低,水稻的利润率可以达到20%到30%,这远远高于其他许多行业,但中国农业的问题是规模比较小,所以总利润不高。”王炜说,正因此,乐钱做的事,有点类似“股票配资”——给农民配资。
比如,100公顷土地,银行按自己的标准,可能最多给农民贷款40万,但乐钱可以给80万、120万,甚至160万……钱当然不是白给,乐钱每放一倍杠杆,就要农民多承包一倍的土地。 为了保证专款专用,乐钱并不会将钱直接交到农民手中,而是直接用于生产流程中的应付款项支付。
农业生产的基本要素,无非土地、农资农机、人工三个部分。土地承包由农民自行去签合同,进行土地“流转”;农资农机,由乐钱去统一采购,因为现款现货,绕过经销商,直接对接厂商,乐钱能以低价拿到农资,乐钱直接从监管账户上扣款,并发货给农民。
“如果需要人工,乐钱会放出一部分钱,但需要查看合同、收据,确保钱没有挪作他用。”王炜说。
最后,农产品收购上来,也要入乐钱的仓库,代为销售。这些变现的款,先还上乐钱的贷款和利息,剩下的钱,才是农民的盈利。
而资金端,乐钱通过一个APP,在2C客户中融资,就是P2P模式。
目前,乐钱用这种模式经营的土地已经扩大到70万亩,主要集中在东北地区。
方正证券一份研究报告指出,土地确权市场空间本身将近1000亿元,加上后端的土地流转、土地金融、农民征信、土壤大数据等空间将接近2500亿元。也就是说,王炜深耕的,是一个千亿级别市场。
要赚钱更要安全
目前,乐钱与农资厂商、农机服务体系、新型农村服务组织等展开合作,拓展农业种植大户融资业务,但这一业务涉及农业的各个环节,放款、采购、销售,事无巨细。“我们走的还算相对稳当,做了一年多,还是零损失,零坏账,在这个行业是不多见的。但我们也正在考虑怎么让自己的人走到田间地头,更好控制风险。”王炜说。
风控可谓互联网金融的命脉。为了足够安全,乐钱掌握的绝大部分是抵押类资产,同时还采用社交风控等方法。
“我们有自己的算法和指标来评估一个人的信用度,比如在农村,你要是开鲜艳的大红色车,我们对你评估的违约风险度就比同样条件,但开黑色车的要高。”王炜笑称,乐钱开发的风控模型里有许多别人想不到的指标。
而且,在信息披露方面,乐钱坚持公开透明。“最早所有平台都不披露借款人信息时,我们就在尝试说服客户做实名披露,现在乐钱项目中实名披露的占到40%了。”王炜说。
回首两年的创业路,在王炜看来,创业最难的是自我挣扎,包括对快和慢的把控,取和舍的抉择。
“其实专注一个领域真的特别难,这当中我们放弃了很多,比如消费贷产品等等。”此时,王炜终于谈到他对农业的情怀,前几年食品安全事件频繁时,他正在门户网站当领导,目睹了各种触目惊心的场景,或许做农业的想法正是从那时萌发。他希望在农业做一些事,让食品安全事件能少一点。
“像我们这种本来有一定社会经验和资源的人创业,不太可能像年轻人那样拥有本就一无所有,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的心态,所以我们会不惜代价、竭尽全力去解决各种难题。”王炜透露,乐钱下一阶段的重点是在农业方面做的更扎实,更精细,更接地气,“过去主要做水稻,因为只有这条链条我们认为自己搞懂了,将来要扩大品类,下一步可能是马铃薯和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