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奥运时刻

    本报记者 贾 婧

    里约奥运跳水项目激战正酣，部分泳池颜色变成不正常的碧绿，也引发广大观众热议和揣测。里约奥组委首席发言人安德拉达12日表示，由于奥运跳水馆池水没有达到质量标准，早晨的跳水训练取消。

    泳池池水的安全消毒，成为关注焦点。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消毒副产物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数不尽的池内消毒副产物

    “泳池水不处理会滋生各种微生物，包括各种病原体，如沙门氏菌、痢疾杆菌、诺如病毒、贾第虫、隐孢子虫。后面两个原生动物的致病性强、耐消毒，是泳池水消毒的难点。另外，水质会发浑，感官指标不好，甚至还会有藻类水华，就像里约奥运会上的‘碧池’。所以要经常净化水质，并使用消毒剂来尽可能杀死各种微生物。”清华大学环境学院饮用水安全教研所副研究员陈超告诉科技日报记者，泳池水净化处理技术，主要包括预处理、过滤、消毒三部分，投入的消毒剂基本上都是强氧化剂，它们在杀灭微生物的同时，也会和水中其他有机物质反应，例如人体污垢、汗液、尿、甚至保湿剂和各种化妆品和个人护理品，形成所谓的消毒副产物。

    陈超说，消毒副产物，就是消毒剂与水中原有的物质（前体物）反应生成的对人体有毒害效应的化合物。他表示，每种消毒剂都会产生不同种类的副产物，比如游离氯消毒会生成三卤甲烷、卤乙酸；臭氧消毒会生成溴酸盐和甲醛；二氧化氯消毒会生成亚氯酸盐。消毒副产物种类极多，约十年前美国环保局实验室的里查德森博士所带领的团队就报告已检出并鉴别700多种消毒副产物，现在应该有更多了。

    UV不会导致消毒副产物风险提高

    “最常见的消毒剂莫过于活性氯了，其他消毒方式包括二氧化氯、臭氧、紫外线（UV）及其组合工艺等。”中科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研究员刘锐平表示，消毒的基本原理是利用消毒剂的强氧化性破坏病原微生物的生物膜、蛋白、多糖、核酸等，从而实现微生物灭活。

    贾弟鞭毛虫、隐孢子虫等病原体有抗氯性，采用传统的氯消毒难以有效控制其风险。“使普通游泳者得病的往往不是那些细菌微生物，而是一些诸如隐孢子虫的原生动物。”

    刘锐平表示，这类病原微生物容易造成肠道疾病，所幸的是UV、UV-臭氧组合具有很强的灭活能力，可有效避免其对游泳人群感染。

    “UV是很好的物理消毒方式，对广谱的微生物都有很强的消毒效果。”刘锐平说，“在泳池设计的紫外剂量下，UV并不会导致消毒副产物风险提高；相反，由于引入UV可减少氯投量，反而可以降低泳池消毒副产物带来的风险。”

    他表示，一般游泳池水是循环使用的，水处理系统包括过滤、消毒等工艺。另外，泳池还会按照一定比例补充新鲜水，以避免长期循环使用导致水质恶化。关于消毒副产物暴露风险的问题，刘锐平表示：消毒是微生物风险与副产物风险之间平衡的问题，微生物对人体构成的健康风险要比副产物高得多，应优先控制；在此基础上再通过消毒策略优化、加大新鲜水比例等方式控制消毒副产物风险。”

    致癌？目前尚无流行病学数据支持

    怎样保证国家队游泳运动员的健康？陈超表示，运动员只能寄希望于提高泳池水质净化程度，还有就是不要向泳池小便。

    什么？！

    “没听错，泳池中前体物主要是人体皮肤上的皮脂等污垢，以及汗液尿液、化妆品和护肤品等”陈超说。就连菲尔普斯、罗切特这些顶级冠军，也都承认在泳池里小便。

    据一些毒理学研究结果，很多消毒副产物的致癌风险浓度限值很低。饮用水中三氯甲烷的百万分之一致癌风险浓度是18微克/升，而亚硝胺则更低至0.7纳克/升。而长期跟水打交道的游泳运动员、SPA顾客和工作人员必然是最脆弱的人群。

    “消毒副产物一般有致癌、致畸、致突变效应。泳池里，人体可以通过皮肤、消化道和呼吸道直接接触氯化消毒副产物。由于人的皮肤面积很大，对消毒副产物的吸收量比通过水和食物的吸收量更大。饮用水中副产物主要是三卤甲烷和卤乙酸等含碳副产物；泳池和受污染水源水中会以含氮副产物为主，后者毒性更强，比如亚硝胺。”陈超同时表示，关键是每人在泳池中的暴露时间不同，专业运动员肯定要高于普通人。同时还要看种类和剂量。

    “基于这种担忧，我其实之前就很想联系国家游泳队了。”陈超说，他想去给冠军们游过的泳池测测水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