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中关村创业大街南口,一块超大LED户外显示屏点亮。 这块大屏幕除了滚动播放创业团队形象宣传片,还将成为创新科技产品发布信息、中关村创业大街街区活动信息、全球创业热度大数据图示、创业或金融领域相关指数发布的首发地。 饶强摄 |
亚杰商会十周年庆典之后,秘书长郭基梅女士立刻着手拟定2015年的工作计划。“过去十年,亚杰商会孵化了200余家企业,其中12家上市、挂牌。未来十年,亚杰商会不仅要进一步加强同国际一线创业家的对接,而且要同国内高校以及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等几大经济区进行深度战略合作。”
亚杰商会是我国最早一批进行新型创业孵化的公益性组织。与传统孵化器不同,亚杰商会不是孵化已经正式成立的初创期科技企业,而是从“想法”开始,在草根中筛选并培育有潜力的创业精英。长城战略咨询研究所所长王德禄,将亚杰商会代表的这种新型孵化器命名为“创业苗圃”。
在亚杰商会之后,校园创业咖啡馆开始在我国出现,随之而来的创业咖啡馆很快风行全国。
2009年,上海首次启动科技创业苗圃建设,并对8家孵化器开展苗圃试点。
2014年6月12日,中关村创业大街开街,亚杰商会、车库咖啡、3W咖啡、36氪、联想之星、创业家等十余家创业服务机构入驻创业大街。
“过去30年,作为公共组织,中国对孵化器的投入在世界上可以说是最多的,但这种投入往往集中在‘硬件’上。创业苗圃扶持创业者创业,更多的是从‘软’处着力。我们应当给予创业苗圃足够的重视。”王德禄的这一观点在业界颇具代表性。一些管理者则希望能将创业苗圃的孵化机制植入整个创新创业链条。
“天使”对创业苗圃的孵化至关重要
“过去我们通常认为,企业的发展是从创业开始。但在新经济时代,推动社会经济重大变革的原创型新兴产业大都起源于颠覆性的想法。近些年,世界创新创业高地硅谷的大批天使投资人逐渐将关注点前移,把主要精力放在寻找和打磨有颠覆性的创意和想法上。”这些投资人的“天使”特质让王德禄颇为关注,他告诉记者,天使投资人曾是成功的创业者,他们有着丰富的创业经验,开阔的眼界,强大的人脉网络和业界关系,对自己所从事的行业运作流程极为了解,对原创性的想法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因此他们不仅能够从众多想法中发现最具潜力的那一个,而且能为创业者提供资本、经验、业务指导,甚至于精神鼓励。“这些‘天使’对创业苗圃的孵化至关重要。”王德禄强调。
在中关村创业大街的诸多创业苗圃中,亚杰商会在吸引天使投资人方面有先天之利。亚杰商会来自硅谷,最初成立的董事会既有本土企业家、海归派企业家,也有很多跨国公司的高管,之后组建的创业导师团队也体现出这三种文化的融合。过去十年,伴随知名度不断提升,越来越多的投资机构想加入亚杰商会的创业导师队伍,但这并不容易。“根据创业需要,我们会按比例分类招揽创业导师。”在郭基梅看来,不断强化的“混血基因”能够为创业者提供更加丰富的创业资源。
2012年,小能科技获得亚杰天使基金200万元投资。在亚杰商会“摇篮计划”和天使基金的推动下,小能科技迅速完成了商业模式和业务的战略转型,成为电商大数据服务的佼佼者。亚杰商会“摇篮计划”第八期学员小能科技首席执行官缑斌涛感慨道:“亚杰天使基金不仅为我们提供了资金支持,还提供了隐形的客户资源,让我们能聚合更多的融资支持。”
2013年,长城战略咨询发布了《天使投资促进新兴产业发展机制研究》的报告,报告中列举了国内外的“超级天使”,这些“超级天使”用大量自有资金做天使投资,能够为创业者提供远超一般天使的增值服务。雷军、周鸿祎、徐小平、杨镭等诸多亚杰商会创业导师位列其中。
创业者和“天使”要面对面交流
一次出席论坛的经历,让王德禄深刻地感受到了中美创业孵化的巨大差距。“在K4论坛上,经过筛选入围的几位创业者向上百位投资者演讲并展示他的创业计划。在演讲之后,通常会有7、8位投资者跟进这个创业项目。在国内,我们常常看到这种场景:台上是创业者、台下还是创业者。有时活动组织方会邀请到天使投资人出席,但是人数很少。而且很多天使投资人并不亲自到场,常常让投资代理人甚至投资机构的工作人员代为参加。”
“默会知识”概念的提出者迈克尔·波兰尼曾指出,创新、想法都是从个人开始的,个人头脑中所积累的知识无法完全表达出来,只有面对面的碰撞和交流才能促进创新。在很多场合,王德禄反复强调这一点,创业苗圃孵化企业、培育创业者,最关键的是要让创业者和天使投资人见面。“没有面对面的交流,天使投资人不可能慧眼识珠。不通过口传心授,创业者也无法领会天使投资人传递给他的创业经验。”“要面谈,不能转告,不能代理。”
引起业界关注的是,我国已经开始出现一些特色鲜明的“见面平台”。飞马旅的“赛马会”、36氪的“开放日”、黑马大赛的“微路演”等均是创业路演的典型代表。车库咖啡、创新工场、创业邦等则通过组织头
脑风暴会议,帮助创业者激发创新想法,厘清创业思路,完善创业计划。
“在入驻中关村创业大街以前,亚杰商会一直没有物理载体,我们只是根据一套体系化的服务来帮助创业者,其中包括培训课程、导师帮扶和投融资,每年组织活动上百场。”郭基梅认为,过去十年亚杰商会的成功得益于“摇篮计划”和天使基金的打包服务,而近期落地的亚杰汇则会让更多的创业者在未来受益。
王德禄常被不同地方邀请考察创业苗圃,他并不关心这个苗圃盖了几栋楼,有没有“咖啡馆”,他关心的是,这个苗圃有多少个天使投资人,以什么样的机制组织活动。“一个好的苗圃应有上百个天使投资人,每周至少组织3、4次活动,每次活动至少要有10个天使投资人参加。”按照王德禄的这个标准,我国很多地方的创业苗圃只有大楼,没有灵魂。在他眼里,中关村创业大街的创业生态体系已初具规模,创业服务机构集聚初显端倪。
靠两种力量打造创新创业生态
自开街以来,中关村创业大街吸引了众多创业服务机构,新名词、新事物不断涌现。有人称,海淀图书城变身创业大街是中关村近年来的最大亮点。
威名远播,从各地到中关村创业大街取经的人络绎不绝。但在考察后,他们都有同样的感慨:这种模式很难在当地复制。从中关村管委会主任郭洪的一段话中,我们也许能够发现其中的端倪。郭洪说,中关村除了区域的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外,每一个创新型孵化器都在着力构建自己的生态圈、生态系统。有的以服务软件企业为核心;有的以服务互联网企业为核心;有的以聚集天使投资人交流为核心;也有一批以服务智能硬件企业为核心所形成的孵化生态。一些大企业,像微软、联想还有百度,也都在构建自己的生态系统。
2014年12月16日,在创业孵化链条建设示范交流会上,与会者共同讨论的是,怎样以更加灵活的工作方法来进一步推动“苗圃—孵化器—加速器”的建设。科技部火炬中心副主任杨跃承指出:“苗圃—孵化器—加速器”不是简单地把三种载体凑在一起,而是通过创业苗圃更多地强化整个链条的创业氛围、服务功能和服务能力,“要弱化载体、强化功能、强化服务。”
“对园区和孵化器来说,构建创新创业生态是‘十三五’规划的核心。”杨跃承强调,生态体系是孕育创新创业的根本所在。要做好这一点,必须把握好两个方面:其一,要更加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作用,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其二,政府要营造良好的环境条件,发挥杠杆作用。
王德禄提出,目前我国已形成北京、深圳、武汉、广州、上海、成都等创业苗圃高地。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这些创业苗圃高地的天使投资人到创业活跃、当地能够发育出天使投资人的地方去。“他们不是去建创业苗圃,而是去做天使投资,去带动当地创业生态的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