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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于浙江省博物馆的青田石雕《和平球》,20世纪50年代,林岩福作。 视觉中国供图 |
非遗文化之窗
“有石美如玉,青田天下雄。因材施雕琢,人巧夺天工。”作为中国传统工艺品,青田石雕发轫于浙江青田,自成流派、奔放大气、细腻精巧、形神兼备,享有“在石头上绣花”之美誉。
青田石雕,以青田石为材料雕制而成。青田石与寿山石、昌化石、巴林石并称为中国“四大名石”。青田石,地质学上称为叶蜡石,是一种耐高温矿物质。其色彩斑斓、光泽秀润、质地细腻、软硬适中,可雕性极强。种类繁多,以产地、石色、肌理和花纹来命名,名贵品种有灯光冻、封门青、薄荷冻、黄金耀等近10种。用其雕刻的作品五彩缤纷、玲珑剔透、晶莹如玉,别具艺术效果。雕刻手法分圆雕、镂雕、高浅浮雕、线刻等数种。
青田石从实用品转变为艺术品,经过了漫长岁月。据史料记载,青田石雕发端于距今1700多年前的六朝,当时雕刻的都是些小型墓葬品。唐代就已经出现雕刻写实、生动、精细的圆雕物品了。至宋代,吸收“巧玉石”制作工艺,开创了“多层次镂雕”技艺先河。明朝中叶是篆刻艺术的繁荣时期,青田石备受历代篆刻家青睐,成为首选印材。清朝和民国时期,青田石雕不仅有丰富的实用工艺品,而且出现了大批侧重观赏的陈设品,供民间和宫廷用,并远销英、美、法,多次参加国际性赛会,在1915年美国举办的“巴拿马太平洋国际博览会”上,获得多枚银奖。
制作有相石、开坯、雕琢、封蜡、润色等工序。一刀一划皆为心血,一凿一刻都是深情。雕刻工匠们遵循石材特点,发挥艺术构思的独创性,因材施艺,因色取巧,将原石带有的异色斑点巧加利用,化为整幅作品的点睛之笔。同时令塑造的动物、植物和人物的形体构成也具有不同色彩的变化,从而增强了造型与自然物的相似感,堪称巧夺天工。
青田石的雕刻技法繁多,尤以镂雕技法见长,镂雕又分单面雕和透空雕。不过在一件作品中,只有镂雕是不行的,通常都是圆雕、高浅浮雕和线刻交替使用,各种技法相结合,精雕细刻,层层深入,作品才能有幽静的深远感和深邃的空间感。山川草木、鱼虫花鸟等皆为创作题材。然而,一幅作品通常不是只有单个的雕刻形态,而是具备多个雕刻意象。这样就对雕刻师的构图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了,稍有不慎便会让整部作品显得杂乱无章。
质朴独特的匠心和高超的艺术创造力,造就了许多青田石雕艺术珍品。每幅优秀作品意象重叠交错,有主有次,有高有低,有疏有密,相互顾盼,相互依偎。精雕细刻,神形兼备,宁静之中可见幽邈,大气之中不失精致,写实写意诸法齐备,工艺规范,展示着大自然美好的艺术形态。
典雅精致的外表,高贵充实的灵魂,工匠们生生不息的热情和孜孜不倦的探索,令青田石雕艺术发出耀眼的光芒。1964年,郭沫若参观青田石雕厂,赋诗相赞:“青田有奇石,寿山足比肩。匪独青如玉,五彩竞相宜。斧凿夺神鬼,人巧胜天然。”1992年邮电部发行了中国第一套石雕邮票——《青田石雕》特种邮票。2006年,青田石雕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8年入选第一批国家传统工艺振兴目录。目前,青田石雕年产值数亿元,远销40多个国家和地区,享誉国内外。
青田石雕,不仅是灵活的刻刀在石头上刻下匠人墨客的心性与才华,而且更是青田人民的智慧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