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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西海岸,圣迭戈(San Diego)无疑是最让人喜欢的城市之一。在这里,墨西哥、太平洋和拉古那山脉环绕着你,充足的阳光,浩瀚的大海,城中的新建筑与历史悠久的老建筑穿插交错,精致有趣又不乏创造力。
“还记得咱小时候看过的法国影星阿兰·德隆主演的电影《佐罗》吗?那段故事就发生在加利福尼亚这块三易其主(西班牙、墨西哥、美国)的土地上,时间大概是18至19世纪西班牙统治墨西哥时期。”2014年夏天,在加州居住多年的好友开车带我去圣迭戈的老城(Old Town San Diego),三言两语就拉近了我跟老城的心理距离。
老城坐落在市中心,它不仅是圣迭戈的发源地,更是加州的诞生地,印地安人的Kumeyaay族最早居于此。说是老城,其实不过250多年历史。1542年,也就是航海家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50年后,西班牙的探险船队第一次到达圣迭戈,宣布这里成为西班牙帝国的领土,迫使印地安人离开。1602年西班牙人来这里开垦殖民区,到1769年把这里建成了加州地区的第一座城市。1821年,墨西哥战胜了西班牙,这里归墨西哥所有。1848年美墨战争后,这里连同整个加州与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犹他州、德州和科罗拉多州的一部分,被美国以1800万美元现金加80万美元债务的代价收购,成为美国的一部分。据说,当时美国在战场上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如果强行占领,墨西哥也无力阻拦,但美国国会否决了无偿吞并的提案,通过了出钱“购买”的条约……历史总是由许多不同的轴线去交错构成,翻翻美国历史就会发现,其版图上以金钱收购回来的土地并非仅此一块。
盛夏刺眼的大太阳高悬于蔚蓝的天空,整个老城明晃晃的。老城保留了百年前的一条宽敞街道,房屋大部分由木料或泥砖搭建,简单拙朴。因为是在美国首次“打卡”有点儿年头的小城,饶有兴致,户外95℉居然也没觉着热。所见的教堂、银行、邮局、法院规模不大,却是过去那个年代的历史留存。城里约莫十几座建筑被规划成小型的主题博物馆,用以展示那时的劳动或生活用具、手工制作和书信制度。圣地亚哥最早的法院博物馆里,能看到当年的法律文书和通缉令、关押犯人的铁笼子,了解法治社会的早期雏形。城中心的小广场是当时圣迭戈的市中心,1834年墨西哥人所建,1848年美国战胜墨西哥后,那里升起了美国国旗……高大的棕榈、葱郁的橡树、挺拔的仙人掌以及喷泉花圃点缀街区,原本就混血特征的墨西哥印记随处可见。1969年加州政府把老城纳为州立公园。
可以看出,这里在极力营造当年的生活氛围,大概也是混合了不同元素的加州早期居住地风貌的展现。街道旁的许多商店和餐馆、咖啡厅、酒吧都开在老房子里,装潢灵感多来自19世纪的异域。不少工作人员身着西班牙传统服装,活灵活现,在店里和街上遇到,互相微笑着打个招呼,很有些穿越的感觉。
穿街过巷,徜徉于各个博物馆,出入教堂、剧院、画廊、雪茄店和工艺品小店,不用说,浓烈的色彩和绚丽的纹饰是这里的画作和工艺品的共有特点。忽然发现几乎每间店里都会看到各种彩绘的骷颅。这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图案标志?向店员细打听,原来,这些骷颅是墨西哥文化“Day of the dead”的一种象征符号——死亡意味着新生。在他们看来,骷颅是一种吉祥物。骷髅文化早已融于墨西哥人的生活和艺术中。
朋友已来老城好几次,她一再感慨:在一界之隔的墨西哥城市蒂华纳也未能感受到浓郁的地域风情,在美国的圣迭戈老城却释放得如此浓烈。在她看来,有形和无形的历史遗产,只有珍视,才可能有机会让人回味。
细细玩味中,时间仿佛慢了下来,那种历久弥新的、悠闲自在的浪漫情愫始终缱绻萦绕着……
正午的骄阳下,游人都各自寻觅荫凉,我俩躲进临街的墨西哥风味餐馆,每人来了份玉米粉烘焙、配料鲜艳的Taco,菜品的摆盘养眼又解馋,酸辣浓重的味道强烈地刺激着味蕾,恰如老城弥漫着的浓郁的墨西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