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07日 星期五
草甘膦 “转”与“非转”都少不了的角色
□ 刘晓军

    据美国《时代》周刊11月21日报道,10月22日,主审法官已将对孟山都公司的罚款改为7800万美元。尽管如此,孟山都公司仍于11月20日提起上诉,试图彻底推翻判决。

    2018年8月10日,美国加州旧金山高等法院判决农业公司巨头孟山都赔偿一名长期使用除草剂草甘膦的园丁约翰逊近2.9亿美元。陪审团经过两个月审理,认定孟山都公司知道或者应该知道草甘膦对人具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并没有告知消费者。

    判决一出,国内一些自媒体欢声一片,认为这表明转基因有害得到了法律认可,反转派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实际情况如何呢?先认识一下草甘膦。草甘膦是孟山都的科学家在1970年发明的一种有机磷除草剂,一直被广泛用来杀死杂草,深受农民欢迎,成为美国乃至世界上最为常见的农药。作为一种除草剂,草甘膦在杀死杂草的同时,也能杀死农作物。因此,孟山都在1990年代研究出了抗草甘膦的转基因农作物,如大豆、棉花和玉米,这也是目前种植最广泛的转基因作物。这样,农民在施用除草剂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杀死农作物了。所以,草甘膦和转基因是两回事,草甘膦有没有毒与转基因食品有没有毒没有关系,与转基因食品是否安全更不搭界。法院的判决,只是针对草甘膦,并不涉及转基因。

    草甘膦致癌吗?这可能又是公说婆说各有理。陪审团的判决,主要依据的是2015年世界卫生组织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将草甘膦归类为2A类产品,即可能致癌物。实际上,从草甘膦问世的那天起,它就一直受到关注。美国环境署、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农业部和欧盟委员会都对其进行过评估,均认为草甘膦是一种安全、有效低毒的除草剂。

    2017年11月,欧盟还通过了一项决议,将草甘膦在欧洲的使用年限再延长5年。专家们普遍认为,与过去的毒性强大的农药相比,草甘膦是十分安全的,毒性低,降解快,如果禁用草甘膦,那只能应用比它更毒的农药加以替代。作为目前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除草剂,不仅转基因作物使用,非转基因作物也使用。全球有超过一半的草甘膦被用在了非转基因作物上,比如欧洲不存在粮食短缺问题,并没有大面积种植转基因作物,草甘膦就主要用在了非转基因作物上。另外,长期以来,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对致癌物质的评级饱受诟病,有人认为它不做原创性研究,只对现有的与癌症有关的结果进行总结,得出的结论并不科学,说草甘膦致癌,证据并不充分,或者说,对这一结论,还充满争议。

    再说一下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民事和刑事案件的陪审团组成人数不同,是在公民中随机抽取的。刑事案件,由陪审团成员决定当事人是否犯罪,如果犯罪,则由法官决定适用何种刑罚。民事案件中,由陪审团决定是否处罚或者赔偿。但如果法官认为陪审团的意见不当,可以改判。陪审团成员来自各行各业,事先对案件也不了解,主要通过法官的介绍才对案件有所认识。由于陪审团成员并不具备相应的法律或者专业知识,草甘膦是否致癌,陪审团说了不算,他们的结论,是基于他们认知水平的法律结论,而不是科学结论。

    最后说一下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致癌名单。名单把致癌物分成四类:一类是确定致癌物,有116项,挑几项大家耳熟能详的,如酒精、黄曲霉素、马兜铃酸、室外空气污染、燃煤排放、太阳辐射、二手烟等。那么问题来了,以后还要不要晒太阳了?雾霾天咋办?好多中药还吃不吃?二类是可能致癌的,数量众多,有353项,分2A和2B两种,如汽油、柴油、银杏叶提取物、沥青、艺术玻璃,当然还有备受争议的草甘膦。三类是无充分证据的可疑致癌物。四类是很可能不致癌的。后两类列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就不说了。看了这个名单,有什么感觉?活着不易,高兴就好。

    要养活这个地球上越来越多的人口,需要越来越多的粮食,转基因不过是比杂交带来更高的产量,付出更低的成本。只要不带任何偏见,能看懂逻辑推理,就会理解转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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