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翻翻科学史,人类的重大科学发现都不是‘计划’出来的。”在近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针对科研管理中习惯于给科研人员“下计划”、“定指标”的现象,李克强总理的表述,引发广泛解读。
重大科学创新都不是“计划”出来的,这也指出了我国现行科技创新体系中存在的问题——最突出的,正是寓于“下计划”、“定指标”之中的对科研创新工作的行政化思维管理。
我国当下已成为世所罕见的科研论文数量大国,但绝大多数论文是在低层次地简单重复,科研成果总体上是跟踪性质的,原始性创新研究较少,“重大科学发现”甚至“能够影响人类未来”的研究更是十分有限,也与此不无关系。
科研人员的科研活动特点与农业劳动很相似,具有分散且具有高度不确定性等特点。重大关键性突破,通常是某个科学家的“灵光一现”或“突发奇想”,正如李克强总理说的,“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连他自己也‘计划’不出来啊!”
要释放更大的创新活力,就必须让“产权激励”替代“计划”,从而实现由“束缚活力”向“激发活力”的转变。
从创新经济学视角看,“计划”是一套封闭性、条块分割的制度,而“开放性”是科学创新的生命线。“计划”完全不适用科学创新这样复杂性、不确定性劳动。对于科研,“计划思维”缺乏经济动力,无法激活科学家的内在积极性。
不单是科研,在经济领域的“双创”中,也要避免太依靠“计划思维”。不能总沿袭那种“不找市场找市长”的模式,秉持用行政手段干预微观市场行为的惯性,搞指令性经济。
如今,市场经济已被证明是最具效率的经济运行载体,也该成为创新型发展的基石。
对于科研人员,就完全可实行“产权激励”制度,激励其积极性:可以让科研成果的所有权归国家或单位,但使用权、收益权,以及基于这两项权利的转让权归属科学家(部分或全部)。
现实中,搞创新就该摒弃“计划思维依赖”,多运用市场经济思维,多通过明晰产权等手段去激励。
《新京报》2017.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