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大城市也许很难像坦佩雷一样，大规模使用天然气作为主要能源吧？”当记者向芬兰专家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坦言，中国的主要能源是煤，这个事实短期内难以改变。不过，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还是可以采取有一些办法来缓解空气污染问题的。

  低消耗低排放

  一个途径是扩大集中供暖范围。采用社区集中供暖，取代分散式小煤厂，可以显著减少能耗和污染。同时，还可以考虑试行热电联产，进一步提高能效比。

  在新建楼盘和社区时，要采用节能环保的规划、设计和建材。芬兰是“生态城”概念的诞生地，从上世纪末到现在，已出现了很多体现“低消耗、低排放”理念的生态社区。记者在赫尔辛基维基社区采访时看到，小区的楼房外立面贴上了太阳能光伏板，而且是竖直安装，避免冬天被雪覆盖。住宅采用了节能设计，坐在屋子里，把暖气开到最小，也只需穿短袖。

  芬兰BioGTS公司目前正在黑龙江进行一处生态社区建设。公司的市场主管莱赫托玛基对记者说，这个小区根据当地实际情况，采用了科学合理的设计，使房屋在保持通风的同时，最大限度实现保暖，从而减少能耗，减少污染。如今，这个小区已经有一部分房屋落成。

  垃圾再次利用

  莱赫托玛基告诉记者，设计人员曾希望把很多先进的技术搬到这个新建小区，但是后来因故没有被采纳。比如，有一种真空设备，可以将生活垃圾从各家厨房“抽”走，实现快速回收集中和再利用。她说，有很多替代能源可以取代烧煤，比如太阳能、地热、风能，还可以利用垃圾，因为“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垃圾”。

  目前，芬兰已经建有世界第一个工业垃圾气化发电厂和有机垃圾气化发电厂。用气化再燃烧的方法，可以在减少排放的同时实现垃圾再利用。在位于拉赫蒂的一家垃圾气化能源厂，美卓公司的官员向记者展示了一包可以再利用的垃圾。一小袋垃圾蕴含的能量，足够一户人家一天的照明用电。

  控制汽车尾气

  对于中国而言，汽车尾气排放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话题。坦佩雷城市和经济发展部部长拉埃霍告诉记者，坦佩雷也面临类似的问题。如今，市政府想要出台法案，把市中心变成步行街，但是这个提案遭到一些人的反对。他认为，“人们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开车进城享受交通便利，要么步行上街呼吸新鲜空气”。

  谈起坦佩雷治污的历史，拉埃霍颇有感触。他记得小时候，整个城市都因为工业的发展而兴奋，没有注意到环境问题的严重性。那时候，人们最关心的是能否到一家效益好的工厂里上班，开足工钱，买足够的食物，买好看的衣服。可是，随着空气污染加重，人们上街总觉得空气中有股味道。湖水也到处冒着油花，人们不敢到湖里游泳和钓鱼了。于是，大家产生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之后，人们产生了一些争论，比如为什么会造成污染，怎么才能恢复，等等。等到人们对污染的原因和治污的必要性达成一致时，才开始探讨治污的方法和路径。

  《参考消息》2014.2.24

  文/李骥志 张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