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1月02日 星期四
一抹乡愁

  ◎大庆油田电力集团宏伟热电厂  梁 涛

  每一个离乡的人都会有或浓或淡的乡愁,乡愁就象悠扬而绵长的笛曲,始终萦绕在飘泊异乡游子的心间。

  我在23岁之前都是在家乡度过的,从小学到大学,平淡而漫长。现在回想那段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岁月,是何其的幸福。大学毕业后,我离开父母和家乡,来到大庆工作,从此开始了自己的乡愁之旅。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离家的那个夜晚。我在楼下往车里装行李,母亲和妹妹眼含泪水站在旁边送我。车开时,我挥一挥衣袖与她们告别,颇有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那时还有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勇敢。父亲送我去火车站,当时天空正下着细雨,我的心情也同这天空一样湿漉漉,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由然而生。在父亲的反复叮嘱中,我甚至都没有回头再望一眼养育我23年的家乡,就趁着夜色涌入站台,随着滚滚的人流,匆匆而去。火车在汽笛中启动了,也启动了我一个人千里之外的飘泊生活。那时我还不懂乡愁,但乡愁已经随着铁轨开始向前延伸了。

  乡愁最浓的时候是在单位住独身的日子。有时深夜里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寝室的床上,看着窗棂上透进的月光,一抹乡愁就会不自觉地划入怀中,想家就成了挥之不去的字眼。刚到大庆的时候,最快乐的是接到亲人的来信。一封信总是反复地看,读信的手始终不肯放下,好象放下了,就看不见亲人的期盼,闻不到家乡的气息。那时看电视、看报纸,只要有关家乡的消息,都能让我的目光在此停留,哪怕是家乡的天气预报,都要看上一看。最难的是一个人病在外头,才感受什么叫无依无靠,孤苦伶仃,那才是乡愁最重的时分。刚开始想家时,常把家乡的徽章别在胸前,这是一枚刻有家乡名字的三江旅游节纪念章,好象戴上印章,家乡就在我身上,家乡就是我的信念,会给我很多的勇气。后来想家就成了手中的热线,我在这头讲,父母在那头听,在那头不住的叮嘱。再后来,生活条件允许买私家车了,想家就会化作成飞驰的车轮,不停地向家乡奔去,在节假日里,我就会站在故乡的松花江畔,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每次想家,这难解的乡愁总让我为之一振,平添许多力量。

  我很喜欢读思乡的作品,那些作品总是把乡愁描写的那么真挚,烩炙人口的佳句总能够让我产生心底的震撼。王维的乡愁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是对家乡亲人的思盼;李后主的乡愁是“雕栏玉砌应尤在,只是朱颜改”,是对故国不堪的回首;于右任的乡愁是葬我于高山之上兮,不见大陆的泪眼,是孤悬海外,不能魂归故里的遗憾;余光中的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一湾浅浅的海峡,是慈母手中的线、游子身上的衣。我的乡愁是那割不断的故土情结,尤如艾青先生诗云,“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想家,想家,想来想去,离家已经二十个春秋。这其中随着恋爱、结婚、生子和工作的奔忙,乡愁一点点的淡了,就象一杯开水自然地冷却了,我慢慢地适应了做一名外乡人。但乡愁是抹不去的,时常在梦里,还会回到家乡的老屋,童年的我与儿时的伙伴在一起玩闹,仿佛又找回了离家前的快乐,暂别了乡愁。但那只是梦啊,家乡的印记已经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难以抹去。为什么我还偏偏眷恋那片土地呢,因为那里有根,记录着我最初的世界,这是一种无法抛却的如同落叶归根般的情愫。我知道,那流淌在灵魂深处的乡愁,不会随时间走远而离去,只会慢慢发酵,发酵,发酵成醇厚的思念,偶尔一碰,依然会让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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