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霞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及时将科技创新成果应用到具体产业和产业链上，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完善现代化产业体系。

    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提升是新质生产力的核心标志。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需要落实到产业上，特别是有赖于关键节点产业。在现代化产业体系构建中，新兴产业等关键节点产业的技术突破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将通过产业链和生产网络传导到所有产业，从而拉升产业体系和整体经济的全要素生产率。

    新兴产业是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先导产业

    当前，我国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稳健，在产业体系中具有引领性。

    对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结果表明，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大大高于工业平均水平，并且长期处于稳定增长态势。尤其是九大类新兴产业中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其全要素生产率增长速度远超整体工业和其他战略性新兴产业水平；航空航天产业、新能源汽车产业等新兴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速也显著高于整体工业水平。

    同时，新兴产业是经济整体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动力源。

    从对经济整体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贡献来看，在较长历史时期中，新兴产业对于经济整体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发挥着积极作用，其贡献程度和影响远高于其他工业产业，大大促进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此外，新兴产业数字化程度高，数字化对其增长的贡献大，展现出新要素作为新动能的强大潜力。

    从各产业资本存量中数字化资本的占比来看，战略性新兴产业数字化资本存量占比稳步增长，数字化程度高于其他产业。根据对各产业的增长核算，新兴产业的增长中，数字化资本的贡献程度显著高于其他产业。同时，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与其数字化资本的增长为非常显著的正相关性，数字化技术的发展和渗透助力于新兴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一方面，数字化技术能够有效促进新兴产业的创新活动，提高创新活力和效率，促进其技术进步；另一方面，数字化转型能够优化产业内部的资源配置，提升传统生产要素之间协同性，降低信息成本，减少效率损失，从而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水平。

    新兴产业带动传统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

    现代化产业体系是各类产业之间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有机动态系统。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构建需要充分考虑产业之间的关联效应，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建设未来产业。新兴产业作为产业体系中的创新高地，其发展壮大对于改造传统产业、实现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起着基础的支撑作用，能够带动传统产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新兴产业为传统产业技术进步提供创新资源和能力保障，促进其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国民经济各个产业之间形成了创新活动相互影响的产业创新网络。新兴产业代表了当前产业体系的技术前沿，吸引和聚集了大量的人才、资本、研发平台等创新资源，在生产网络中是创新活动的高密度地带，能够通过创新链为传统产业技术发展提供创新资源和创新能力保障。新兴产业汇集了当前最为前沿的通用技术，能够为传统产业的研发和创新活动提供全新的平台和模式，有助于创新链上下游之间的合作，从而促进传统产业的技术创新。此外，对创新网络的研究表明，传统产业的创新活动大量使用新兴产业的专利等技术成果，体现出新兴产业作为创新资源聚集高地，在创新链上对传统产业具有强大的溢出效应。

    新兴产业助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促进其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依赖于与数字化技术等前沿通用技术的融合和渗透。新一代信息技术等新兴产业的技术创新成果能够为这种融合和渗透提供强大的基础技术支撑，从而优化传统产业的资源配置，提升要素之间的协同性，提升全要素生产率。从产业链的关联来看，新兴产业能够为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供新要素、新材料等保障。当前，新兴产业汇集了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智能制造等，覆盖领域广，为传统产业的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提供保障。

    传统产业为新兴产业培育提供前提和基础

    在现代化产业体系中，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之间是相互影响、相互融合的动态关系，传统产业为新兴产业的培育提供了前提和基础。一方面，传统产业能够孕育出新兴产业，例如新能源、新能源汽车、新材料等都源自于传统产业。另一方面，传统产业的技术进步和转型升级也为新兴产业发展提供了动力。对于创新网络的研究表明，新兴产业对于传统产业创新活动具有溢出效应，而传统产业对于新兴产业的创新活动同样具有较强的溢出效应，从技术进步供给侧促进新兴产业的创新。

    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从需求侧带动新兴产业的增长和技术进步。传统工业的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发展对于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等新兴产业创造的新技术、新产品、新工艺具有很强的需求，农业转型发展中的农业技术集成化、劳动过程机械化、生产经营信息化等同样如此。这为新兴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融合发展能够形成产业间发展合力，优化生产要素的整体配置水平，促进经济整体生产率的大幅提升。因此，在产业集群化发展中，应发挥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间的产业关联与协作效应，促进新要素与传统要素的融合与协同，推进全要素生产率的大幅提升。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应用经济学院教授、新质生产力研究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