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丽芳
当前,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加速推进,基础研究的重要性更加凸显。研究型大学作为基础研究的主力军,对于推动基础研究高质量发展发挥着不可替代的支撑和引领作用。研究型大学要把加强基础研究与“双一流”建设结合起来,坚持“四个面向”,充分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加强有组织的基础研究。
加强基础研究是研究型大学的使命担当
加强基础研究,是研究型大学的使命担当。教育部发布的数据显示,“十三五”期间,高校承担了全国60%以上的基础研究和重大科研任务;承担了作为全国基础研究主要资助渠道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0%以上的项目;获得了60%以上的国家科技三大奖励。毫无疑问,高校尤其是研究型大学是基础研究的主要力量,加强基础研究是其自觉履行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使命担当。
加强基础研究也是研究型大学“双一流”建设的根本需要。在国务院印发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中明确指出,提高基础研究水平,争做国际学术前沿并行者乃至领跑者。此外,从大学所承担的科学研究、人才培养、社会服务三大基本职能来看,基础研究不仅从根基上决定了其整体科研水平,同时还深刻影响着其基础研究人才自主培养能力,以及以应用性基础研究服务产业升级的社会服务能力。
事实上,加强基础研究,研究型大学具有天然优势。随着科学技术的相汇交融与应用拓展,基础研究已呈现出深度学科交叉、资源配置多元化的新特点。2022年教育部发布的数据显示,全国超过40%的两院院士、近70%的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都集聚在高校;高校牵头建设了60%以上的学科类国家重点实验室;已设置700多个交叉学科点,涉及200余所高校。研究型大学拥有战略性领军人才、高层次研究团队、体系化科研平台、齐全化学科门类及前沿性交叉学科等关键核心要素,并均呈现出足够的稳定性、聚集性与活跃性,使其在开展基础研究的创新要素流动、体制机制改革、资源优化配置等方面较其他组织载体具有明显优势。
研究型大学在加强基础研究方面要有的放矢
当前,我国基础研究与国际先进水平仍有差距。研究型大学作为基础研究的主要载体,要主动承担国家重大研究任务,通过有组织科研,破解难题与优化机制。具体而言,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发力。
一是学科交叉融合要有组织性。基础研究越来越依赖于不同科学领域协同攻关,学科交叉融合成为突破口。大学以相近学科群组成的学院作为科研组织载体,对跨学院学科交叉产生屏障,这是学科交叉融合的主要制约所在。基于尊重现实考量,研究型大学可瞄准某一基础领域,围绕从重大难题、短板、困难中凝练的科学问题,组建跨学院多学科交叉的“实体型”组织载体。斯坦福大学以生物学为基础领域进行多学科交叉研究的Bio-X计划就是“实体型”学科交叉载体的典范。
二是基础学科本科生培养要加强科研实践。当前研究型大学参与科研项目的人员多以硕士研究生及以上层次人才为主,本科生较少。将科研实践引入基础学科本科培养体系在世界一流大学已成趋势,如普林斯顿大学要求数学、物理学等基础学科本科生从大三开始接受科研基础训练。通过沉浸式科研实践,从本科阶段锻造学生卓越的前沿意识、探索式思维习惯,有助于构建面向国家重大战略和产业急需的基础研究人才自主培养体系。
三是评价机制要尊重基础研究规律。大学成果评价与人才考评“一刀切”“同周期”的僵化模式尚未完全扭转。以成果而言,基础研究是探索“从0到1”的研究,其研究成果存在不确定性与长期性;以人才而言,过多强调成果完成人的排序和数量的刚性要求,会使科研人员疲于应付指标性评价,由此会伤害科研人员尤其是青年人才开展基础研究的积极性与主动性。研究型大学要实施分类评价机制,充分尊重基础研究成果产出和人才成长的规律,适当增加研究过程占比、成果认定扩大、考评周期延长等评价机制,营造大胆探索、潜心研究的基础研究环境。
四是加强基础研究的国际合作。我国高校在基础研究领域的世界话语权和引导力仍有待提高。研究型大学通过人才的海外科研实践已初步构建国际合作研究的基础。大学的学术气质与单纯的科学追求,使其在当前逆全球化形势下较其他组织开展国际合作阻碍更小。研究型大学要把握优势,通过召开基础研究领域的国际学术会议,鼓励科研人员在重要学术组织、国际期刊任职等方式,加强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国际话语权与引导力,实现基础研究从前沿学术交流向国际重大科研合作跃升。
五是加强基础研究的校企合作。目前研究型大学校企合作多以应用研究为主。科技领军企业作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之一,其在基础研究领域的需求与投入逐渐增加。在市场导向的应用性基础研究上,研究型大学要加强与企业的联合攻关,协助企业解决关键核心技术的根源问题;尤其是要主动对接企业在基础研究仪器设备研制或升级中存在的重大需求,充分发挥工程技术系列科研人员的专长,激励其主动参与仪器设备的改良性和探索性研发,提高基础研究仪器设备国产化水平。
(作者单位:华南理工大学科学技术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