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法国记者 李宏策

    时间退回至3月5日，法国全国确诊400多新冠肺炎病例，其中7人死亡，疫情还未引起全民重视。然而在这一天，巴黎自来水公司的研究人员在3个生活污水处理厂检测到大量新冠病毒痕迹。新冠病毒能够存在于患者消化系统中，并通过粪便排出。3月初的这一发现，能够证明在那之前，病毒已经在巴黎活跃传播。

    巴黎自来水公司生物学研究实验室负责人、微生物学家罗朗·穆兰表示，“我们在3月初惊讶地发现污水中存在新冠病毒的痕迹，由于当时整个法兰西岛宣布的病例不到100例，我们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敏锐的检测办法。对于可能再次暴发的大流行病，我们应该持续监测污水中病毒含量是否增加”。鉴于存在大量无症状患者，穆兰认为，检测污水能够将无症状患者纳入观测范围，可以在疫情发展初期获得预警信号。

    继巴黎自来水公司之后，法国索邦大学、巴黎卫生部门集团和军事生物医学研究所开展合作，对全法三十余个污水处理厂开展病毒监测。最近数周，研究人员对法兰西岛大区污水中病毒含量进行了定量分析，并将其中三个检测点的数据发布在医学论文预印本平台medRxiv网站。5月6日发布的这篇论文追溯了3月5日至4月23日的检测结果，首次显示污水病毒浓度与疫情态势（住院人数）之间存在相关性。这意味着，检测污水可以成为追踪疫情发展的预警系统。

    基于该研究，污水流行病学观测项目建议实施大规模监测，并纳入到法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计划中。索邦大学病毒学教授文森·玛雷夏尔对法国媒体表示，这是一项在环境中监测病毒的全新工具，能够反映非临床病毒携带者的方法，对于全球都至关重要。这将是对已有检测方式的一种补充，也可在未发现感染病例的地区开展预警性监测。

    该项目已经得到法国政府有力的支持，包括资金投入。巴黎副市长、巴黎自来水公司主席塞莉亚·布劳尔表示，巴黎团队目前正在研究这一方法能够监测多大规模的聚集性感染，包括对社区、机构等“微型集群”的污水监测。

    根据估算，在全法施行为期一年的计划，耗资约300万欧元，可用于监测100余个测试点。文森·玛雷夏尔表示，“通过建立一个全国性污水监测网络，我们还可以检测到其他病毒和细菌，并提前预警流行病暴发”。

    除了法国，澳大利亚卫生部日前宣布，将污水分析作为新冠肺炎疫情的预警指标，并在昆士兰州开展试点。美国也已经对270个污水处理厂进行监测，该研究由麻省理工学院的初创公司Biobot负责，目前仍在增加与地方当局签订的合同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