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卫星通讯社近日报道，美国国防部长埃斯珀对媒体表示，前不久，美军驻伊拉克基地遭到伊朗导弹袭击，美方目前正在与伊拉克研究在该国部署“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的一系列问题。

    “爱国者”PAC-2和PAC-3防空导弹系统是美国当前主要防空反导武器之一，它可以负责20千米以下末段低层弹道导弹的防御，曾立下赫赫战功。海湾战争时期，“爱国者”导弹多次成功拦截“飞毛腿”导弹，“爱国者”一战成名，成为美国的代表性武器之一。

    美国《国家利益》杂志网站更是曾刊文称，“已40岁的‘爱国者’导弹仍然令人感到恐惧”。文章表示，“爱国者”导弹系统自推出以来就不断升级，如今“爱国者”可防御各种飞行威胁，从弹道导弹到消费级的四旋翼无人机。

    但事实是，近年来“爱国者”的一些表现令人失望。比如，沙特炼油厂去年遭受武装分子的无人机和巡航导弹袭击，部署在附近的多套“爱国者”PAC-2和PAC-3系统集体“失声”。随后的几次冲突中，“爱国者”导弹也没有发挥应有作用。美国《华盛顿邮报》网站近期发表文章揶揄，“爱国者”为何再次缺席？

    无力抵御混合全方位的进攻

    “这些表现使得‘爱国者’导弹不但遭到盟国的责难和讥讽，还受到国内专家们的强烈质疑。他们曾建议海外的防空导弹特别要警惕敌方用弹道导弹、巡航导弹和无人机进行的混合攻击，但军队并不重视他们的意见。”航天科工二院的导弹专家郭衍莹对科技日报记者表示，实际上，美国陆军也觉得很冤。他们根据专家们的意见早在2019年3月28日就发布了“陆军防空反导2018年”战略性文件，明确指出未来最致命的是混合攻击，例如巡航导弹、弹道导弹和无人机的混合群袭。“爱国者”确实已经到了需要改造的时候，但改进方案迟迟定不下来。

    美国“爱国者”PAC-2防空导弹系统于1991年开始服役，并在海湾战争中大显神威。PAC-3是它的更新换代产品，于2002年开始服役。

    郭衍莹介绍，2015年起PAC-3采用新的增强型PAC-3MSE拦截弹。比起原来的PAC-3拦截弹，具有更大的推力和更远射程，以及更有效直接碰撞杀伤目标的能力，并可以让PAC-3的高端防御空域和“萨德”系统的低端防御空域相衔接，配备MSE拦截弹的“爱国者”PAC-3系统一直号称可以代表美国末段低层防御的最高水平。但近年来空袭武器技术迅速发展，不仅仅是高超音速武器，即便是无人机、巡航导弹、弹道导弹等战术武器的突防能力也都突飞猛进。“爱国者”则停留在十几年前的水平，根本无力抵御这些战术武器大规模混合的全方位进攻。

    那么，“爱国者”PAC-3的具体软肋在哪里？

    郭衍莹表示，从去年沙特炼油厂遭受袭击事件可以发现，首先是它的预警空域太小，只能对天线正前方空域进行探测，而不能像陆基宙斯盾四面阵天线那样，有360度探测能力，无法发现来自各个方位特别是从雷达天线背面来袭的敌方目标。然而，近年来随着导弹技术发展，很多国家的巡航导弹都掌握了利用地形匹配绕到对方防区后面进行进攻的技术，包括高超音速巡航导弹也具备这种迂回打击的能力。甚至于利用无人机进攻，部分恐怖分子的偷袭更是机动灵活，能够全方位进攻。

    雷神公司改进方案已正式中标

    在“爱国者”不断受到质疑的同时，俄罗斯的S-400却不断走俏。那么，与S-400相比，PAC-3差距在哪儿呢？

    郭衍莹介绍，从书面数据看，第一个明显差距是拦截高度不够低，PAC-3拦截高度最低为300米，而S-400拦截高度最低为5米，现有的无人机和巡航导弹飞行高度许多都可低至几米。第二个明显的差距是探测距离短，只能探测170千米以内距离，而S-400的探测距离为400千米，所以“爱国者”预警时间短。第三个差距是反隐身目标能力差。无人机只要通过简单的涂覆，就可获得0.1平方米以下的雷达截面积。S-400是靠配备米波雷达达到反隐身目的，而“爱国者”似乎还没有有效手段。因此敌方空袭武器可以通过全方位进入和超低空飞行等手段来躲避“爱国者”雷达。

    从2016年开始，美国国防部就着手准备“爱国者”改进工作的投标，由几家大公司参与做些前期论证和试验工作，并已耗资数十亿美元。

    “不过这种改进还不是更新换代，而是按照‘渐进式发展’的模式来提升战力。因为目前无论是财力还是技术，美国都不具备让PAC-3完全更新换代的能力。”郭衍莹介绍。

    2019年10月16日，美国彭博新闻率先披露：美陆军已选择雷神公司作为“低层防空反导传感器”（LTAMDS）项目的中标方，“爱国者”系统雷达未来仍将由雷神研制。据称，新的方案预计2022年初才能形成作战能力。

    “雷神公司所提的‘三面阵’天线方案得以中标，或许能够解决雷达空域覆盖问题。‘三面阵’方案并非三个面阵完全重新设计，而是原有的主阵基本不动，在它后方增设两个体积较小的面阵。因此它的项目名称为‘低层防空反导传感器’，也就是为雷达设计新的天馈系统。两个新增天线连同原来的主天线，每个天线覆盖部分空域，正好能覆盖360度全空域。”郭衍莹介绍，至于系统中的拦截弹，原来的MSE拦截弹完全可以“原封不动”地沿用。毕竟美国专家认为“爱国者”PAC-3 MSE拦截弹的拦截水平要比俄罗斯S-400的9M96弹技高一筹。

    改进费用过于昂贵

    据媒体统计，截至2019年10月，世界上共有15个国家和地区装备了240余套PAC-2或PAC-3系统，其中美军自己就有60套。

    “如果这60套都采用雷神公司的改进方案，无疑会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美军的地空防御能力。但方案毕竟是纸上东西，模型也有很大局限性，实战才是考验武器能力的试金石。所以美军采取谨慎态度，在与公司签署的协议中，公司先生产6套用于资质认证和部署部队试用。如试用满意，再增加16套，直至最后60套全部改装成改进型。”郭衍莹说。

    目前，俄罗斯的“先锋”和“锆石”高超音速导弹均已正式服役，俄罗斯声称二者都能捅破美国反导大系统的大网。

    郭衍莹指出，截至目前，美国的反击措施无非是两条。一是加快天基导弹预警系统的研发，最有希望的可能是“庄家”系统；二是对大系统中各个层次的防御武器，包括“萨德”“标准-3”等，进行改进甚至更新换代，而“爱国者”是美国反导大系统最后一道防线。有美国媒体宣称，改进后的“爱国者”有能力抵挡3—5马赫的超音速武器，并能在很大程度上抵御无人机、巡航导弹的混合袭击。

    但这种改进版的“爱国者”导弹系统还有一个大问题，即价格过于昂贵，雷神公司对一套PAC-2/3改进费的报价为6000万美元。

    虽然6000万美元和一套“爱国者”PAC-3报价2—3亿美元相比还是个小数，而且雷声公司宣称已有多家外国公司表达了采购的兴趣，但昂贵的改造报价还是使这些国家观望不前。“因此，‘爱国者’改造之路不会很顺利。至于‘爱国者’能否重振昔日威风，我们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届时空袭武器会提升至什么水平，谁也无法预料。”郭衍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