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观察家

张盖伦

   近日，因在多场期末考试中存在作弊行为，北京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7位本科生被予以留校察看和记过处分。这7人中，有国际化学奥赛金牌得主，有化学奥赛国家队成员。

   该学院教授裴坚在年级大会上对学生说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话：如果老师对此事放任不管，如果耍小聪明的人比走正道的人拿到了更多好处，“那么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在干什么？”

   不能因为别的学院有人作弊，就对本院的作弊视而不见；不能因为别人“大事化小”，在我这就“小事化了”；也不能因为作弊者有光环有头衔，就对他网开一面。裴坚说，北大需要一些能站着的老师。

   其实，根据北京大学相关规定，对学生的作弊行为，最高可以给到开除学籍的处分。考试作弊，本身就不是什么“小事”。它触及的是诚信的底线。每个人都该守住底线，并为捍卫底线去做些什么。多一些较真，才能离风清气正更近一步。

   有学生较真，所以他们愿意发声，举报作弊行为；有老师较真，所以他们愿意聆听，启动调查程序。惩治弄虚作假，是“肩住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年轻人）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和稀泥”可以将此事轻轻揭过，“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原则丢了，底线没了，那人们对公平正义的渴望，谁来守护？

   无独有偶，本报报道过，因学生期末文章抄袭，中国科学院大学一老师给22名学生直接打了零分。两件类似的事情，都招来了“罚得过重”的质疑。老师在学校内部做出这样的处理，尚且有此声音，更不用说若是有头有脸的学者涉嫌弄虚作假、抄袭剽窃，处理人压力会有多大？

   考试不能作弊，写作业不能抄袭，实验结果不能捏造……这些应该是基本共识。错了要承担责任，用邪门歪道捞取好处要付出代价……这些应该是基本规则。到了今天，对破坏规则者的惩罚，显得如此稀缺，以至于成了新闻；坚持原则的人，显得如此孤勇，以至于成了红人。

   我们要感谢这些老师，因为他们愿意站出来捍卫与他利益无关的公正；被惩罚的学生也要感谢这些老师，因为在他们行差踏错的第一步，就被拽回了正轨。

   而在整个学术界甚至整个社会，我们期待着，这样愿意“小题大做”的“卫道士”，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