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精神论场
本报评论员
不与常理协奏,是艰难的;逆主流而动,是辛苦的。在科学探索的路上,却正需要这样的艰难与辛苦来带动前行。
自然界的奥秘是通过自然科学和技术的发展日益被揭示出来的。既然是“日益揭示”,那就意味着后来学者的研究势必将对前人的研究给予补充、修正甚至颠覆,这是科学探索的常态。
然而,无论在科学研究领域还是社会发展过程中,新旧交替总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当前理论由于“资历老”,往往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拥有诸多“拥趸”。这些“拥趸”“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当然不愿他人撼动其所依托的理论基石。为保护过去的研究成果,他们不喜质疑、拒绝新事物,在科学研究出现与常理不同的现象时,或忽视、或小觑、或打压,把新发现看成“个别现象”“不值一提”甚至是“合理误差”。
在势力强大的前行者面前,后来者总是声音微小、势单力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哥白尼提出“日心说”时,“地心说”已统治天文学界千余年;跳跃基因被提出时,遗传的稳定性深入人心……
教条的迫害、固化的阻碍,使得这些推动人类对自然认识更进一步的发现迟到若干年。可见,如果缺乏一个“纳新”的畅达环境,颠覆性的创新将如顽石中的嫩芽一样难以破土。一个由固化、教条思想主导的科研环境,即便是有学者有了反常的、与众不同的发现,也会由于缺乏对此类创新的敏感性和洞察力,而将可能获得的原创性发现推出门外,最终形成对自身创新能力的不自信。如此每况愈下,科学创新的氛围有可能变为一潭“死水”。
孟子早就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规劝世人不要迷信前人的经验总结、教条地行事,而是要独立思考。当然,独立思考并不是说彻底否定现行理论,没有任何依据地胡乱作为,只追求“新奇特”,那更是不可取的。
在“日益揭示”科学真相的过程中,“唯实”是唯一的判断依据。
试想,无论是被挑战的“旧理论”一方,还是发起挑战的“新理论”一方,如果全部用严谨、扎实的实验数据说话,依据实验数据进行辩论和探讨,忽略双方的职称、身份、能够调动的资源等其他因素,他们进行的将是最具科学精神、也是最公平的学术研讨。如果整个学界能够形成这样的惯例,那么实验的真实性、实验的可重复性、以及实验数据的不可更改性也将自然而然地成为最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