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马爱平
生前,让陈汉彬觉得最快乐的,就是自己在研究中又有了新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他曾说,自己把一生都献给了“一小点点事情”(昆虫研究),这辈子还没完,希望下辈子能接着做。
然而,他的“昆虫时间”永远定格在了2017年11月11日。带着这样的遗憾,这位医学昆虫学家、昆虫分类学家、科普作家、贵州医科大学教授离开了我们,享年80岁。
这位自谦只做了“一小点点事情”的学者是我国蚊、蚋研究的权威专家之一。全国各地,特别是海关、防疫部门发现有什么鉴定不出来的吸血双翅目昆虫,很多都往陈汉彬这里送。
据《贵州都市报》报道,1937年陈汉彬出生在福建省惠安县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兄弟姐妹众多。外公是位饱读诗书的老中医,陈汉彬四五岁时,外公就教他读《三字经》《千字文》等启蒙读物。高中毕业后,陈汉彬考入华东师范大学生物系。大二时,他就在《文汇报》发表了科普处女作《人熊追踪记》,从此走上科普写作之路。
1960年,陈汉彬来到贵阳医学院(贵州医科大学前身),成为一名大学教师。由于当时国内很多生物学资料都是用外文写的,为便于阅读,他自学了多门外语。几年后,他不但能通读俄语原著、撰写英文论著,还能借助词典阅读俄文和日文原著。他几乎读遍了能找到的生物学著作和相关书籍,积累了许多卡片和资料。
在陈汉彬看来,这个微观世界是如此丰富而精彩。他编写了我国首部地方昆虫志——《贵州虻类志》。开始编写时,有文字资料记载的贵州虻类仅有6种,成书时已达到5属64种。也就是说,其余的58种都是陈汉彬等人新发现的。
发现一个新虫种,往往需要经过数月或数年的时间。即便是重新修订一个已有记载,也是件十分繁难的工作。
与美日德等国相比,我国搞吸血双翅目昆虫研究起步较晚。“如今我们的进展比他们快,现在大家都处在同等水平上,彼此之间的学术交流十分畅通。”陈汉彬曾说。
和昆虫打了30多年的交道,陈汉彬对它们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常说,昆虫在人类生活中,有益的一面是主要的。就算是蚊子,也不都是吸血的,还有“吃素”的好蚊子。
他总想让更多的人了解昆虫,因此笔耕不辍。处女作刊发后,他陆续发表科普文章100余篇,出版了《趣味生物学》《医学昆虫揽趣》和《趣味昆虫》共3部科普著作。1990年,他被授予“建国以来成绩显著的科普作家”称号。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退休后,陈汉彬依旧坚持做研究、写书、带学生,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