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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何 亮 操秀英
“快去把那边收拾下,准备答辩材料”,满头大汗的高一学生吴鸿波焦急地指挥着他的队员们;“我们和评委沟通过了,这道题咱们可能是理解不太够,所以得分不是很理想”,来自江西科技学院附属中学的黄梓睿认真地和组委会老师沟通评分事宜……这是2017年5月7日上午来自中关村中学、第一届全国中小学生创·造大赛决赛现场的画面。
时间闪回到2017年1月14日,由科技日报社、中国发明协会和中国教育报共同主办的第一届全国中小学生创·造大赛启动。“希望孩子们把世界和人类的未来装在心里,靠创新让我们的地球变得更美好。”大赛科学顾问杜祥琬院士给同学们寄语。
这也正是本届大赛给孩子们提出的命题——未来家园之变暖的挑战。“帐篷狭小透风、吃不到新鲜蔬菜、冰川融水无法直接饮用、没有电力来源、物资运输困难”这些真实科考中的难题,化身成了大赛的“试题”。
点开APP,即使你在北京也可遥控南极大陆科考站中的检测仪;按下按钮,极地科考时清洗的衣物便可被智能烘干;信号灯亮起,平时作为手电筒,遇难时就是求救设备……决赛现场,孩子们的答案精彩纷呈。
更可贵的是作品背后孩子们被燃起的科学梦。一次比赛或许改变不了太多,但它带给我们的思考是,这样的比赛可以给孩子们带来什么,学生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科学教育?
关注社会问题,冲出教室找答案
科考人员去南极探究环境变化时,能不能自己在极地种些蔬菜,就像科幻电影《火星救援》中滞留火星的马特·达蒙成功种出了土豆一样?
从筹建大赛之初,让学生们关注人类共同的命题、与特定情境相结合就成为赛题设置的初衷。去年年底,经合组织(OECD)公布的2015PISA测试结果显示,中国学生排名不佳,随后就有学者分析,这是因为PISA的试题以情境设置为主,而中国学生在这方面恰恰较为欠缺。
要解决特定情境下的科学问题,首先要查阅大量文献资料,并分析提炼,还要了解各种基础科学知识,对学生的综合素质要求较高。
决赛现场,同学们的帐篷各有特色。“三角形最稳固,是抵抗极寒大风的不二之选。”北极星队队长董若曦告诉科技日报记者,科考队中流传一句话,“南极的冷不一定能冻死人,南极的风能杀人”,所以追求牢固是团队的第一目标。
“科考空间要容纳3—4名科考队员,使用最少的材料制作尽可能宽敞的空间的结构当属‘蜂巢型’”,FAME战队全体队员手扶六边形框架不停地拍照留念,得意着自己的作品。
“这个比赛最大的特点就是强调学生的动手能力,全部都是现场制作,老师也不能指导,真正锻炼了学生解决问题的综合能力。” 江西科技学院附中刘勤老师说。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千人同心得千人之力”从一个13岁的初中生口中说出是否有些诧异?但是,如果得知这个从新疆乌鲁木齐赶来的初中生所在团队是第一个完成团队协作题时,你就不觉得奇怪了。
创·造大赛不同于传统“考试”的单打独斗,大赛中的每一个战队都包括四名高中生、四名中学生、八名小学生,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在决赛前一周临时组成一支涵盖不同年龄层的大型“科考队”,要共同经历26个小时现场比拼。
“我以前也参加过一些类似比赛,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大规模的队伍里,而且年龄跨度这么大,这就要求我们有更好的团队协作能力,是个挺好的锻炼机会。”吴鸿波笑着说,虽然低年级学生不太好“管理”,但他们的想法更多,“我们到高中阶段好像就有点定式思维了”。
应试背景下的科学教育并非不能搞
从比赛过程中收到的反馈看,像创·造大赛这样旨在推动科学教育的的活动被越来越多学校和家长重视。
“以前认为孩子上了初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其他活动尽量少参加。”吉大附中力旺实验学校一位学生的爸爸就表示,但是像创·造大赛这样的活动激发了孩子的学习热情,他现在全力支持孩子的想法。
虽如此,不少老师也坦言,尽管加强科学教育的呼声越来越高,但实施起来依然较为困难。“我们的水平放在一线城市也是一流的,但在桂林这样的地方,很多人的意识还不够。”广西桂林一家创客培训结构负责人表示。他们也是广西唯一一只入围决赛的队伍。
“我们学校开始创客教育的时间不长,现在初步打算将它和计算机课程结合起来。”来自四川广安一所学校的老师说,在较为偏远的地区,电子设备的采购都是一大难题,更为重要的是,“大部分孩子家庭条件不太好,高考依然是主要出路,我们考虑的是,怎样通过参加创·造大赛这样的活动以及科学教育,让他们考更好的学校,读更好的专业”。
这同样是刘勤的想法。“现在越来越多学校的自主招生会看重学生的科学教育,我们希望将来这个方面的口子能更大一些。”(科技日报北京5月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