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08月17日 星期三
花儿都开好了,你拿相机的姿势对吗
文·本报记者 何 亮
“箭报春,我觉得它就是一个娇艳的皇后,寻找了两三年……当它的小花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想趴下身去,仔细地看这朵野花的每一个细节。”郑洋说,秋伏随风,北京最热的日子即将结束,不知道你是否已经领略过北京高山野花丰美的景色?
盛夏时节,北京郊外的野花不用担心找不到,草甸上、树林间到处都是,唯一需要一份耐心,仔细挑选野花个体,用心感受和拍照。
蘑菇
大王花
毛缘毛杯菌
(郑洋摄影)

    光影与镜头 在实践中慢慢摸索

    的画面与氛围的表达,使用微距镜头会使主体突出、背景柔化,透视感加强;如果你想拍摄的对象和你距离甚远,而完美的光影又要即刻出现,那么举起手中的长焦镜头,将视角拉近,拍摄出你想要的作品吧。

    拍摄野花,摄影师康宁有个习惯,起早贪黑。

    “早晨或傍晚是太阳角度比较低的时候,这时的色温由低变高或由高变低、反差加大,看似强烈的斜射光穿过厚重的大气,散射开来,造就出了一束晨曦(曙光)或一抹夕阳(暮光),富于变化地洒落在植物上。”在北京自然博物馆的探索角课堂,摄影师康宁告诉初学摄影的孩子们,运用光影是每个摄影者都应熟练掌握的技能。

    即便如此,大多数新人哪里驾驭得了光影的变化。在实际操作中,往往是曝光过度或不足,甚至对焦都是虚的。“新手不熟悉相机,会盲目拍摄,要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后,才能掌握光圈、快门、测光、曝光的技巧。”康宁说。

    明暗变化的光影使植物摄影多了好多表现手法,最容易掌握的是顺光拍照,上午九十点钟,阳光均匀地洒在花上,亮度正常,但缺乏光影的展现,毕竟摄影是光影的艺术,不能只有光而没有影。这时,如果将镜头躲在叶子背后,逆光拍摄,强光打透叶面渗入叶心,叶子的脉络清晰可见,一种小清新的透视感瞬间产生。如果再等等,来到中午顶光拍摄,光线射穿花瓣,将花瓣的颜色完全展现出来,花朵的上侧被太阳光无尽恩泽,而花瓣下的背光侧沉浸在阴影当中,形成了巨大的光影反差,使花瓣有一种透明的视觉感受。

    “如果太阳下山后拍摄,会产生另外一种光影效果。”康宁告诉记者,在太阳落山的过程中,色温逐渐降低,天空中的暮光变成了摄影中的主光源。这时,花卉完全笼罩在蓝色之中,光线极度柔和,拍摄出的植物显得神秘而妖艳,这种植物摄影作品会令观者感到沁人心脾。

    “镜头就是摄影师的眼,视角带来景象的千差万别。不同的镜头有不同的视角,而初学者对镜头的种类难以分清,适用的场景就更是一头雾水。”康宁笑道,还是得在实际操作中慢慢体验,比如:站在高大的树下,举起相机,拍摄头顶的整个树冠,超广角镜头可以将相机的视角扩展至最大,记录下主体和整个环境之间的关系;当你注重追求优质

    技巧虽难 瞬间灵感更难得

    “曾几何时,还真拍过这样浪漫的照片!”

    在郑洋的微博上,有一张拍摄于2012年的照片风格特别。照片上,夜幕下,一簇形似凤钗的白色花瓣旋绕黄色蕊心,或含苞或舒展。植物的枝杈与叶片全部被虚化,周遭的花朵也被抹成虚影,由中央向四周逐渐暗去,仿佛盛夏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每次翻看以前拍摄的原图,总能再挑出几张落下的。”看着上述的照片,摄影师郑洋有些感叹,“一年一年的,对于色彩的感觉变化也很明显,也许明年就不喜欢这个调子了,谁知道呢,跟着感觉走喽。”

    2015年的2月,来到马来西亚的婆罗洲热带雨林,他进入京那巴鲁山(又名神山)拍到了世界上花朵最大的植物——大王花。鱼眼镜头下的大王花5片花被全部打开,中间的基座仿佛一个广口坛子,在补光的效果下又似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等着“猎物”不慎跌入。

    郑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光影世界中,他一边翻阅移动硬盘中的照片,一边向记者感叹:“有时候,植物拍摄就是一瞬间的灵感。”

    依旧是一张黑底照片,一株菌直挺挺地立在中央,菌干白得泛光、菌帽轮廓优美、菌褶明暗交错。背景中翠绿的石子将投来的光线折射到菌干上,视觉向纵深变换。最妙的是,菌帽的檐儿上出现一个豁口,残缺的菌丝溅落在菌帽与土块的半空中,一种灵动感跃然于画面。

    2016年5月,郑洋来到广西西南边境弄岗小山村,在一处洞穴中发现这株菌。他趴在地上,倒握着手机,打开手机套件中的鱼眼镜头,左右各打一束手电光,调整调整画面,然后按下快门,整个拍摄过程就这样简单。

    “它跟其他的菌类并无二致,也没用什么高端设备,只是我换了别人不太常用的角度——低视角,表现力立刻不同!”

    每一种植物都在僻静的地方默默地生长,他们萌芽、开花、传粉、结果。这一切,在大多数人的不知不觉中进行。

    当你靠得够近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你震惊,跟着这种感觉,按下快门,准能记录这个瞬间最美的植物。

    减法变加法 借用故事做点缀

    “藻类植物断裂后可形成新的植株,随海浪漂流至远处;红树林的幼苗已经长出根和新叶,随着海水漂流到另一片河滩上,准备扎根生长……”一组题为《绿色“漂流瓶”》的图集是摄影师王辰的得意作品。画面中,金色沙滩上的嫩藻与虚化成泡沫状的海浪遥相呼应;萌芽后的红树苗还未扎根,三三两两地散落在海滩。

    《博物》杂志的编辑王辰——康宁最推崇的以反映植物生存环境甚至人与植物生存关系的自然摄影师之一,“他的作品,总能挖掘出植物生灵孕育的故事。”康宁说。

    与昆虫、动物摄影相比,植物的安静使植物摄影既简单又复杂,如何拍出生动的花花草草,康宁觉得,“何不借鉴王辰的做法,将构图的减法法则变为加法运算,借用周围的元素与植物搭配着讲故事。”

    尤其是对于街道、市井、园林中的花卉摄影,除了构图上的借景,文字表达是王辰在摄影中讲述故事的另一件法宝。

    明星植物有说不尽的“八卦”,扯不清的“绯闻”,普通植物合欢在王辰的摄影专栏下也有自己的韵味。王辰给它起了个名字:“行道树之合欢,忘忧红绒缀满枝”。因为,合欢花形似古时马匹所佩带的红缨,又与忘忧草具有同样的医药功效,而且很多合欢树种植在马路两旁……将植物在文化中的意象配合到摄影当中,故事让摄影变得楚楚动人。

    “追踪拍摄,是植物摄影里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而且是比较有意义、有内容、有深度的一个部分。”持续拍摄一类事物,形成一个系列,自然就构成了一个故事。尤其是自然生态摄影,随着生存环境的变化,使有些植物变得稀有。“有机会碰到它了,就想要以补救或记录的方式留下一个影像。”这时,摄影与科学开始发生关联,结合的关键点在于拍摄的真实,原汁原味地将植物拍摄下来,不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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