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让 |
■乐活家
押花
压花源于英文的pressed flower,直接翻译“压花”,又叫“押花”。将植物材料包括根、茎、叶、花、果、树皮等经脱水、保色、压制和干燥处理而成平面花材,经过巧妙构思,制作成一幅幅精美的装饰画、卡片和生活日用品等植物制品,融合植物学与环保学于一体的艺术。
在北京东三环的一间个人工作室里,吴让经常给学员们开设押花课,教给大家一些基本的押花技巧。没有体验课的时候,她就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摆弄着采集来的植物,构思着下一件押花作品。这间个人工作室里到处都是植物:多肉小草、巨型仙人掌、吊兰、芦荟……还有各式各样的花。
吴让说:“植物是一种最干净的生命,具有自己最安静的个性,不卑不亢,能够以最无声的方式表达心灵。”
刹那芬芳 定格自然
鲜花会凋谢,草木会枯萎,但押花却能将植物最绚烂的瞬间长久定格。轻摘几朵小花,伴随几片叶子,再渲染上几抹恬淡的情绪,把植物轻轻放在干燥板中,赋之长时间的干燥和压力,使其保持最原始的形态和色彩,最后再把自己的小心思、小创意,毫无保留地调和其中,密封保存。花朵定格的瞬间,也定格了一帧帧的满足和回忆。
吴让说,押花的制作过程虽然不算太复杂,但每一步都有各自的讲究。比如压制花材时就要先对花材进行分类,根据各自的特点选择压制方法,最大限度地保存花草原有的色泽和纹理:容易脱水的植物,如绣球、美女樱等可采用重力押花法干燥2—3天,而不容易脱水的植物如蝴蝶兰、康乃馨等,最好的压制方法是微波压花法,高温快速干燥后几分钟就能干。要想呈现最好的押花效果,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密封措施做好,在保存时要及时用专杀蛀虫的药做成防虫纸,并涂抹少量乳胶贴在作品背面。除了虫类,太阳光也是压花作品的“天敌”之一,作品一定要放在不受太阳照射的房间内,一些观赏性作品还要用防紫外线玻璃在真空状态下进行保存。
押花的形式多样,墙面、桌面、灯罩、挂饰、贝壳、装饰画、蜡烛、卡片等等,只要有平面、能密封,都可以成为押花的载体。因此,押花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生活艺术。
但是,吴让不喜欢将押花称为“艺术”,更希望说它是一种“自然”,因为“艺术中掺杂了太多人的味道”。在她看来,押花是自然的产物,是大自然各种元素的组合,植物的任何纹理、形态、色彩都有其各自独特的魅力,不需人的改变,只要保持原真。她说:“押花能让人拥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亲切感。如果能用自己的双手创作出来,美化生活的同时,也是心灵上的享受。”
用心寻觅 将美传递
怀揣着对植物天然的喜爱,这位来自四川女孩在读大学时选择了园艺系,一个人拉着行李来到了北京,并从此与押花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些花花草草,为吴让带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吴让则给予了它们美丽的重生。现在她成立了个人工作室,自己栽培植物作为原料,也曾多次前往甘南高原,走进藏区,在蓝天白云与和风润雨下与植物一起接受天地的滋养,用心探寻每一朵花、每一株草的生长逻辑。
“因为我来自四川,每到周末都会和家人朋友去川藏地区游玩。高原、深山、蓝天、白云与各种植物浑然天成,那一幅幅震撼的美景让我始终对大自然心存敬畏,因此不断追寻。”数次的甘南之旅让吴让对那里极富有当地色彩的各种花草着了迷,每次都把干燥板随身带着,只要一看见喜欢的植物就迫不及待地进行采集干燥。吴让说,她最喜欢的植物是绣球花,这种花品种多、花材质地轻薄,最特别的是它可以根据土壤的酸碱度自行变换颜色。“我想寻觅最特别的花,每株植物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我是一个聆听者和重塑者。”
押花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5年从埃及坟墓中出土的植物标本,距今大概2300年左右,现存于英国皇家植物园。意大利的Luca Ghini是公认最早制作系统的植物标本并将其编辑成书的人。至于植物标本何时发展成为押花艺术,已经不可考证。
现在,押花在欧美和日本十分流行,尤其是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已经发展成了和插花一样有地位的国家级艺术。但目前在中国,押花还未风行,甚至鲜为人知。吴让说,她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能让更多的人认识押花、了解押花。“现在我和老师在北京推广押花,希望押花能够成为一个产业,包括各个园区的旅游商品、开办展会、开设押花体验课等等,让更多的人体味押花的重生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