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2月14日至18日，俄罗斯根据《开放天空条约》，派遣安-30B侦察机进入土耳其领空，按照双方商定路线进行空中侦查。土耳其派遣战机为俄侦察机伴飞，并安排本国专家登上俄机，比对条约规定监督观察设备的使用。

    事实上，这样的空中侦察象征意义更为突出，本质上是一种增强国家间互信的军事外交措施。可以肯定，此次公开的侦查飞行并不能弥合俄土两国在叙利亚内战问题上的根本分歧，双方的明争暗斗还会以各种形式继续持续下去。不过，俄土斗争近期虽然激烈耀眼，长远看依然不会是叙利亚大国博弈的主线。

    此次叙利亚内战实质已经转化为“代理人战争”。和隐身幕后提供各种支持的大国集团相比，站在前台的“代理人”无疑会承受更大、更直接的战争损失。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不仅动了西方的“奶酪”，更让在叙利亚北部拥有特殊利益的土耳其如坐针毡。在不能指望西方大国出头，得到西方国家默许的情况下，心急如焚的土耳其选择铤而走险，击落了“侵犯领空”的俄罗斯战机，防止土耳其在叙利亚境内的“盟军”彻底溃败，同时也向俄罗斯亮出了自己的底线。

    尽管本国战机被击落让俄罗斯颜面扫地，但俄罗斯的反应激烈而不失理性，它并没有进行国家间的军事报复，而是采取歼灭叙利亚境内的反俄武装、轰炸向土耳其走私石油的车队、在叙利亚部署威胁土战机的S-400先进防空导弹、揭露土耳其领导人家族支持“伊斯兰国”的黑幕、对土耳其进行经济制裁等间接方式。与此同时，土耳其也没有彻底与俄罗斯撕破脸，在发现美国等西方大国态度暧昧，不肯给予土耳其强力支持的情况下，频频释放缓和土俄关系的信号，不论是向伊拉克派兵，还是扣押俄罗斯商船都坚持斗而不破。

    事实上，俄土双方均不想扩大冲突。树立一个政权稳定，军力强大，并受到北约保护的地区对手，延长自己本已漫长的战线，对遭受西方集体制裁和封锁的俄罗斯极端不利。而临时充当西方国家集团代理人的土耳其，也不想为这场久拖不决的战争过度买单。不过，尽管双方战略上寻求缓和矛盾，但因为击落战机事件导致的裂痕会长久存在，向来不愿“吃亏”的俄罗斯恐怕很久都不会忘记。这一点，应该更让土耳其忧心。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