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张盖伦

    11月13日，北京迎来又一个重度污染的雾霾天。

    众清科技的办公室内，十几个环境参数监测仪正在工作。数值显示，当时办公室内PM2.5浓度在180ug/m3左右。

    “我们这是在做测试，看看随着时间推移，数据会不会出现‘漂移’。这些数据会通过wifi传到我们的数据分析终端。”众清科技创始人、CEO赵飞坐在记者面前。他背后的落地窗外，城市陷在一片灰蒙蒙中。

    但至少你可以期待用CoClean呼吸上更为清洁的空气。它是一款小巧的负离子随身空气净化器，也是众清科技推出的第一款产品。

    不过，这只是赵飞整个创业设想的第一步。他管自己的公司叫“人居环境解决方案提供商”。公司真正想做的，是将环境科技和大数据、移动互联网等新技术结合起来，改善人居环境。

    这是一盘很大的棋，而CoClean是赵飞部下的第一个棋子。

    想把“数据药方”直接开给个人用户

    大学时赵飞就爱折腾，在清华大学建筑环境与设备工程专业就读的他，参加过创业竞赛，拿过奖，还吸引过投资方。不过，读书还是第一要务。本科毕业后，他飞赴美国继续深造，攻读建筑技术博士。

    毕业之后，赵飞进了家位于波士顿的创业企业，担任首席科学家，一做两年多。

    赵飞一直和数据打交道，他做的是建筑环保行业特别是电力行业的数据分析，他所在的团队曾经分析了三亿平方米的建筑耗能数据。“我们就是要通过数据来判定特定建筑的电力系统运行是否正常，是否存在节能空间。”然后，他们给每座建筑开出节能的“诊断书”和“药方”。

    不过，“药”吃不吃，就不是赵飞所能掌控的了。楼宇运营商和电力供应商并不完全以数据为导向来做决策；这些解决方案也没法顺利地直达终端用户。

    怎么能让数据更有用？赵飞觉得，还是得把“药方”直接开给住在房子里的人。

    但是，把海量的数据从C端用户那里提取出来，难。建筑大数据基本都掌握在具有相应资质的大企业手中，他们不会对外公布。想打数据的“主意”，只能自己监测、提取和分析。

    怎么拿到数据？CoClean这只小小净化器的出现，让赵飞看到了突破口。

    辞职回国，做个不一样的空气净化器

    2014年，赵飞回国，本意是考察——他打算换份工作。那时的他已经拿到了哈佛大学的Offer，要做中美两国建筑数据的比较和分析。

    结果，他遇上了师弟赵冶。赵冶在清华“主攻”绿色建筑技术，手里握着好几个和“空气净化”相关的专利。赵飞抱着做数据挖掘的念头，赵冶手里有空气净化的硬件产品，他们琢磨着能否共同创业，把“空气净化器”升级成一套人居环境解决系统。

    赵飞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如果要回国做点事情，那不如就趁现在。

    “真的是下了很大决心，考虑了很久。”赵飞很慎重。他考察了100多家国内各行各业的企业，了解他们怎么建团队，怎么拉投资。又跟人聊空气净化行业前景、公众的需求、未来的方向……

    聊了一圈之后，赵飞决定，“干”。

    干，但不能走寻常路，他们的产品得和现有的诸多空气净化器不一样。

    “主流的净化器，主要靠HEPA（高效率空气微粒子过滤网）。”它们大多体积较大，工作噪声强，过滤网需要定期拆解更换。“即使有这样的净化器，你身边的空气也未必清新。”赵飞说，CoClean要解决的是个人随身空气的净化问题。这枚圆形的、表盘状的可穿戴负离子空气净化器，功率极低，能悄无声息地释放出负离子，与空气中的细菌、灰尘、烟雾等带正电的微粒相结合，使其聚集成球降落，而不至于进入人体呼吸道。

    与随身净化器配套使用的，是它的“环境监测智慧中心”，这也是随身净化器的“底座”。它可以放在屋内，监测室内的PM2.5浓度、温度和湿度。

    期待数据积累之后的更多可能

    今年十月份，产品登上“京东众筹”。这已经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月。

    “就在几个月之前，我们还进行了一次产品设计的推倒重来。”赵飞有些遗憾地说，他们原本在产品里采用了一种“颠覆性”设计；但几个月前工厂表示，生产难度太大，如果量产，良品率会非常低。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大改”，重头来过。

    把CoClean从实验室原型机变成可以量产的产品，他们花了一年半时间。

    “光是把它做成现在这个大小，就焦头烂额。”赵飞说，“小型化”“集成化”会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负离子发生器、磁铁和外部结构之间的距离一旦过近，就会有干扰；为了消除干扰，他们就调整结构，换上隔离材料，改动电路软件设计。

    产品颜色，材料选取……桩桩件件都是问题，还都会牵涉到空气净化效率。“神经一直都在紧绷。”从选择了创业开始，赵飞就无时无刻不在操心。如今的生活，和当初在美国稳定到安逸的状态相去甚远。他笑笑，说这就是“No Zuo No Die”。

    “作”完之后，更远的目标，是做赵飞擅长的云端环境数据分析。如果拿到的建筑环境数据达到一定量级，公司就能告诉用户，今天这个时段适合开窗通风，那个时段要关窗用净化器；如果“环境智慧中心”能和智能家居相结合，它还能指出你家的空调系统可能有点问题，因为用电数值曲线表现不正常……

    做到这一点，或许也才算实现了赵飞回国创业的初心——把炫酷的技术落地，让它实实在在地给终端用户带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