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张佳星

    1985年，国内第一张银行卡诞生。

    “那时候主要发给做贸易的生意人，”时隔三十年，韦保平回忆，“刷卡多是在酒楼请外商吃饭，拿卡是身份的象征。”他年轻时征战商海，是第一批能刷卡的人。

    自此之后，越来越多人拥有银行卡，个人也拥有多张银行卡，据统计，截至2015年一季度，全国金融IC卡累积发卡14.46亿张。

    小卡片代替存折成了国人的“管金婆”，从手工挂账到“哔”一下闪付，从“大家都麻烦”到一卡多功能，从学国外到向国外输出。女大何止八十变。9月17日，在“智慧芯 银联行”的活动中，记者前往“首张银行卡诞生地”广东省珠海市，探访首批持卡人、参观银行卡生产工厂，“触摸”变迁背后的纹理。

    撸，一根智慧“职能串”

    “撸串”，是“管金婆”近些年的新绝活。只是她的串和别人不同，撸在一起的是交通、居家、消费等管着“吃喝拉撒”的民生职能。

    撸串的关键是掌握那根“主心骨”竹签，打通各个环节。中国银联首先尝试在学校试点。“将联名卡信息与校园内各系统对接，参与学校指挥管理，”中国银行广东支行杨显东说，“2013年以来，珠海中支指导商业银行大力推进珠海高校一卡通项目建设。方便12万在校学生。”

    珠海高校的学生感受颇深，“学生证、食堂饭卡、借书证、银行卡合成了一张卡，证明身份、刷卡吃饭、公交出行都能通过校园一卡通完成。”

    银联和珠海城建的沟通也很顺利。2012年6月18日，珠海路边智能停车收费管理系统正式投入使用。采用了“视屏监控、车位检测、银联付费、路面无人值守”的智能化管理。

    冯自刚是系统开发的参与者，他说，“能闪付了之后，刷卡方式发生了变化，以前要插卡输密码，比较麻烦，现在凑近刷一下就完成。”

    有了闪付功能后，“管金婆”的撸串花样也跟着翻新，“现在关注停车微信，注册后就可以刷两次卡，和坐公交一样。”

    作为珠海城建方面的人员，冯自刚说，“利润没增加，方便的是民众，堵车难点也顺畅了。”市政金融凑一起省去很多麻烦，“有些地区的政府部门没有把这部分服务外包出去，不仅增加人工支出，也难杜绝收费员作弊行为。”

    在珠海，消费者不分外地本地，不需重新办卡，不需预存卡费，不需缴纳办卡押金，就能享受标准、便利、可追查的服务。

    2015年6月26日，澳门回归桥莲花大桥上的穿梭巴士开始受理金融IC卡，粤澳实现互通应用。目前已推出“闪付”穿梭巴士10辆，乘客不用现金，直接刷卡闪付。

    听，一堂卡片“解剖课”

    “第一批卡的‘刷’，和拓片差不多，”曾燕媚是中国银行的老员工，她至今仍保留着第一代卡片和第一代刷卡机。

    没有电线，没有信号，没有传输，单据放在凸起的卡号上，用压力复写，一式三联，营业员凭着其中的一联“跑腿”到银行，划账后才能完成交易。

    “从顾客消费到交易完成往往需要一个多月，”曾燕媚回忆，“商家嫌麻烦，刷卡的人少，他们凑够单子才跑一趟银行。”

    老卡片上的功能区域只是凸起的卡号，而金融IC卡上磁条、芯片集于一身，剖开卡片内层，蚕丝般的金属细线整齐列队外延。

    “生产一张卡的工序有二十七、八道，”在珠海南屏科技工业园，一家名为东信和平的公司每天生产45万张卡片，工程师李志威说，“生产流程有印刷工艺、芯片封装两大部分，包括检测在内几乎全由机器完成。”

    拆解开卡片的核心，李志威解释，“芯片像个小电脑，里面的圆晶切片是CPU,运行COS系统,能承载多个应用程序。”圆晶切片是卡片的“大脑”，基于此，在一张卡上“加载更多的行业应用”成为可能。“闪付是其中之一，将设计程序写入，就可以小额离线刷卡。”

    在工厂的最高安全等级区里，银行卡申领人的信息正由机器写入一张张卡片，打印邮寄单的工作同时完成，全自动化流程，李志威说，“卡片从这里直接寄到客户手中，没人经手，保障信息安全。”

    守，一道全产业链“防火墙”

    无论技艺怎么翻花，本领如何强大，对于“管金婆”来说，安全始终是万源之源。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磁条卡越来越容易被克隆。有媒体报道，“网上八百块钱买个复制机，就能把磁条卡的信息复制过来。”

    东信和平副总裁黄小鹏解读道，“磁条卡的信息储存在卡片表面的磁道里，没有封存，容易读取，容易复制。”

    金融IC卡上装载了芯片，它的原理完全不同，“圆晶片物理封存后，还能够承载诸多的加密算法，目前没有破解这道‘防火墙’的方法。”黄小鹏说，和电脑里一样，芯片里有加密算法，不同的银行有自己的编程“路数”，没有通用的破解之道。

    此外，生产企业都需要有“国家信息安全产品认证”“计算机信息系统集成企业资质”等资质认证，也是整个链条安全性上的重要一环。

    资料显示，金融IC卡采用中国人民银行PBOC3.0密钥体系，其密码算法基于ECC椭圆曲线算法，有自主知识产权，认证位数1984位，增加了计算复杂度。网上消息，清华某教授认为椭圆曲线原理比美国RSA算法难理解，所以被认为相对安全。从国家战略的角度看，掌握自主知识产权的算法，告别了被加入后门的风险，保障国家金融安全。

    去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金融IC卡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李晓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未来金融IC卡芯片要国产化。

    对此，黄小鹏解读道，“自己的密钥体系是其一，圆晶切片的国产化也是业内努力的另一目标，现在国内已经有3、4家企业自主供货，金融IC卡全产业链国产化的条件已经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