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点在政协科技界,有一种痛叫“不作为”。跟一位跑“科口”的小同行调侃:科技界真乃世外净土,记者们肤浅地想“搞个大新闻”,却总是搞不出来。
早上坐在去会场的车上,茫然。同僚短信问“今天抓谁?”,答曰“不知道”。像“巡视组”一样严肃地盯了一天。半夜两点回到招待所更衣之际不禁长吁短叹。从雪白的马桶辗转到雪白的床单,丢下手机打开电视求灵感,终于“人事不省”。
如果陈道明坐在地毯上改我的稿,那咱转载数也能轻松破百,不用吭哧吭哧写科技新闻了。看“量子纠缠”的读者,能比看明星纠缠的多吗?因此下午三点坐在会场里,眼皮耷拉着,便自我安慰道:“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亡我也,非战之罪。”
偶尔把录音笔丢在座位上,像机会主义者一样蹿入走廊里游击一番,侧着身子蹭到正接受采访的委员身边,大多时候又侧着身子挪走。里外转悠到四点半,寒意渐浓。一条“鱼”也抓不到,空手回去,怎么跟老小交代呢?
总算天不绝人。老人家说:最后的胜利往往就在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临结束,某委员冷不丁口吐莲花——就它了!今晚,报不出题的“倒霉蛋”不是我。人间尚存温暖,生活充满可能,借用葛大爷那句台词——“我又看见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我仿佛听到,编辑们在“村口”焦急地呼唤。迫不及待,我要一头扑在亲人怀,扑向那盒肥而不腻的盖浇饭。走出会场,我的步伐像保尔一样轻快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