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张强 本报通讯员 林峰

    “我们能不能把‘肝癌大国’的帽子扔到太平洋里去？”第二军医大学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吴孟超院士的这句设问激励着一代代中国肝胆人勇往直前。如今，这位已92岁高龄的老人带领东方肝胆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业。

    3月5日下午，在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后，记者终于见到了吴孟超院士。他的秘书笑着抱歉道：“吴老一到病房看病人就忘记了时间。”

    洪亮的声音、有力的握手、轻快的步伐，使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已至鲐背之年的老人。特别是，当他谈到工作和病人时，他的表现像极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外科医生，思路清晰、动作干练。

    吴孟超恐怕是世界上年纪最大的医院院长，也可能是目前全世界仍活跃在手术台前的最为年长的外科医生。他有着诸多头衔——中国科学院院士，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中央军委授予的“模范医学专家”……然而，早已功成名就的他却像年轻人一样带着大家开始追逐新的梦想——建设世界一流的肝胆外科中心！

    今年10月，占地400亩的该院安亭新院即将建成并投入使用，同时由国家发改委、上海市政府共同出资4亿余元的国家肝癌科学中心也将落户安亭新院。届时，安亭新院与国家肝癌中心将组成“超级舰队”，成为肝胆外科的治疗中心、国家肝癌研究中心、国家肝癌研究优势资源产业平台、高层次肝癌研究人才培养基地，为实现“平时保健康，战时保打赢”的目标提供有力保证。

    “给后来人搭建一个攻克肝癌的平台”

    从该院所在地上海长海路出发，驱车一个小时就到了安亭新院所在的上海市嘉定区安亭镇，这是一个空气特别清新而且安静的地方。安亭镇于明朝正德年间形成，因古制“十里一亭”而得名。如今，它已经成为上海的“西大门”，地处京沪高速高铁交汇处，距虹桥枢纽30分钟车程，地理位置优越。

    站在新院区的小桥上，仰望拔地而起的现代化建筑，分明让人感觉到这里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气氛。这个由吴孟超牵头申报的新院区凝结了该院五代肝胆人的心血，也寄托着他们第四次腾飞的梦想！

    从上世纪50年代末成立“肝脏外科三人研究小组”开始，到1978年组建国内首个肝胆外科，再到一手创立东方肝胆外科医院和荣获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吴孟超带领该院成为亚洲唯一、世界最大，集医教研为一体，“院所合一”的肝胆外科专科医院。

    站在人生巅峰，吴孟超并不满足。他知道中国集中了占全世界半数左右的肝癌病人，每年有新发肝癌病例近40万。尽管我国肝癌术后5年生存率已从上个世纪70年代的15%提到了今天的50%至60%，但仅靠手术和各个单位的分散工作，发病率的下降和治愈率的提高仍然十分有限。

    而且，限于地理位置，该院周边已无发展空间，医院的环境也局促简陋，空间布局、硬件设施等等都成为制约可持续发展的“瓶颈”。同时，国家投资5亿元设立传染病重大专项课题，该院牵头获得肝癌领域中的3项课题，自主经费达1.76亿元。这些课题的开展，也需要足够的场地和相应的设施。

    “肝胆医院虽然大，但还不能算是世界第一流的，把‘肝癌大国’的帽子摘掉，仅靠目前的格局是不行的。”吴孟超思维总是惊人的超前，“我从医70余年，其中有60多年是和肝癌打交道。我一辈子就想干一件事，就是想把肝癌这个顽疾攻克掉，做世界一流的肝胆医院。如今，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给后来人搭建一个攻克肝癌的平台，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希望！”

    “我们建议，以‘两弹一星’和‘神舟六号’攻关精神和运行机制为榜样，组成打破部门界限、学科界限的肝癌攻关协作组……”2006年春天，已84岁高龄的吴孟超联合6位院士向国家有关部委呈送报告。此时，他刚刚获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成为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医学家。站在人生辉煌的顶点上，他牵挂的是整个民族的未来。

    报告引起重视，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亲自批示。2010年的最后一天，国家肝癌科学中心正式落户上海，成为继国家纳米科学中心之后由国家发改委立项审批的第二个国家级科学中心，将“集国际领先性、不可替代性和高度开放性于一体”。

    为建成国际一流的研究型专科医院，建好国家肝癌科学中心及其配套项目，该院经过多方协调，与安亭镇签订了建设安亭院区的协议。按照规划，安亭院区包括安亭新院和国家肝癌科学中心两部分，总用地面积23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19万平方米，建设投资估算约16亿元。其中，安亭新院包括拥有1500张床位的住院病房、门急诊楼、医技楼、康复治疗中心、健康体检中心和教学培训中心。

    记者得知，安亭新院2009年奠基，2010年正式开工建设，即将于2014年10月建成并投入使用，建成后将成为以肝胆为主要特色的“大专科、小综合”现代化医院及国际最大的肝胆疾病诊疗基地。

    前人搭台，后人唱戏。该院政委张全民说：“安亭新院工程所承载的历史使命和发展理想是全院同志的心愿所系。而今，这份使命和理想有了实实在在的归属和寄托。这一工程的顺利完成，标志着我们医院在吴老的带领下又踏上了新一轮的征程。”

    “要把肝癌的研究尽可能的前移”

    梦想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东方肝胆人并不满足于单纯的扩大规模、改善环境，而是在吴孟超的带领下，开始了全新的、史无前例的设计！

    按照规划，安亭新院定位为七位一体（医疗、教学、科研、卫勤、预防保健、急救、康复）、国内先进的三级甲等医院。在科室设置上坚持“大专科、小综合”，即：保持现有特色学科，建设内科等支撑学科，发展其他外科、专科，健全医技、职能科室。医院建成后将拥有床位1523张，共设32个病区、42个科室，包括外科、内科、麻醉科、重症医学科、急诊科等等。

    吴孟超解释道：“我们面对的不光是肝脏这个器官，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肝脏手术涉及的不仅仅是肝胆外科，而是包括内外科在内的综合性治疗。因此，在安亭新院的学科设置上就不能单纯的按照以前的思路。”

    记者了解到，安亭新院将按照逐步开设、稳步推进的原则，继续保持并壮大特色明显、效益良好的肝胆外科科室，同时建立综合外科、内科和专科支撑体系，深入开拓微创外科、生物治疗、介入治疗等领域，建立细胞治疗、质子治疗等高端前沿治疗中心。

    这一切不仅有以吴孟超为代表的五代肝胆人作为支撑，更有着与安亭新院同期建设的国家肝癌科学中心的完美配合。在他们的梦想里，这个中心将与安亭新院比翼齐飞，形成基础、临床、应用“三位一体”的全球最大的、第一流的肝胆外科“超级舰队”！

    在那份医药科技界传为美谈的“七君子上书”中，他们明确提出希望“组成打破部门界限、学科界限的肝癌攻关协作组，以长期致力于肝癌基础与防治研究的科学家为主体，采用基础研究与临床防治相结合、经典方法与现代规模化平台技术相结合的方式，将肿瘤分子生物学、基因组学、蛋白质组学、代谢组学等多种‘组学’研究与临床医学的研究相互整合，探索集成式研究的崭新模式”。

    首任国家肝癌科学中心主任、该院副院长王红阳院士说：“国家肝癌科学中心一定会成为全世界肝癌研究的高地，因为我们在肝癌研究上已经走到了国际前沿，而且上海是世界级的开放城市，有宽阔的国际合作平台。”

    如今，这个中心已经吸引到了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华中科技大学、四川大学、中山大学、中国医学科学院、第四军医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在肝癌研究领域具有雄厚实力和特色的研究院所、医院、大学等参与建设和运行。

    采访中，吴孟超一再提到“预防”的重要性，“今天下午，我看了两个病人，他们都是肝癌晚期，肿瘤很大，很可怜……”记者注意到，“很可怜”这个词他说了不下3遍，“人们要养成良好的习惯，我总结了9个字，‘管住嘴、迈开腿、勤体检’，同时我们也要建立起一个让病人提前预防，提前发现的机制，这才有可能把肝癌消灭！”

    他进一步强调，“肝癌是肝炎的终末期了，科学研究不应停留在终末期，而是要把肝癌的研究尽可能的前移，从肝癌的预防、肝癌发病源头上去找到答案，这样使我们国家减少大量卫生资源的消耗，能够使病人不患或少患肝癌，提高早诊率、降低病死率，这是我们建立国家肝癌研究中心的出发点，也是终极目标”。

    因此，中心的远期目标是建立国际公认的、适应我国肝癌人群的肝癌预防体系、早诊体系和治疗体系，使肝癌发病率在现有基础上下降15%、肝癌早诊断率提高10%、肝癌5年生存率提高10%。

    “作为肝癌研究的国家队，肝癌中心必须冲到最前面！”吴孟超坦言，“但这条路还很远，真正把‘肝癌大国’的帽子摘掉还需要数年的努力，这毕竟是世界级的难题。不过，我们有世界一流的研究团队，很多年轻人非常出色，我相信这个梦想肯定会实现。”

    坚持顶层设计，打造“超级”人才梯队

    2013年1月18日，以该院为主体申报的“第二军医大学肝癌临床与基础集成化研究创新团队”获2012年度首届国家科技进步奖创新团队，成为总后和上海市唯一一个获此殊荣的团队。

    鲜为人知的是，这个团队的大多数成员都是吴孟超亲自带出来的弟子，或者是吴孟超亲自挖过来的人才。

    作为“超级舰队”的“总司令”，吴孟超爱才是出了名的。该院副院长沈峰是吴孟超的学生，当年他留学回国时正是冬天，他怎么也想不到年过花甲的老师会在早晨5点到机场接他。后来，沈峰破格被评为教授和任命为科主任时年仅37岁，一度引起一些人的非议，说他是沾了吴孟超的光。沈峰一时情绪低落，吴孟超发现这个情况后，鼓励他不要被这些闲言碎语影响，要用更突出的成绩证明自己。沈峰不负众望，针对外科治疗后极易复发和生存期短的难题，他在临床上建立了3种新的抗复发综合治疗技术，被中华外科学会和中华外科杂志评为“50年来我国外科学的重大成就之一”。

    在吴孟超的影响下，该院也形成了爱才、育才的浓郁氛围，同时他们注重顶层设计，按照学科发展和诊治疾病的需要进行人才的引进和培养。

    近几年来，该院党委依托吴孟超医学科技基金会，设立多项人才培养专项基金，资助优秀人才。其中，“青年人才医疗科研启动基金”选拔了一批业务能力强、综合素质好、领导水平高的中青年专家担任科室主任，使一批中青年技术骨干迅速成长。完善了聘用制专业技术人员招聘办法、标准和程序，提高了引进人才的“含金量”，给非军人专业技术干部搭起了一个施展才华的宽广舞台。先后与复旦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福建医科大学、苏州大学，美国芝加哥大学、匹兹堡大学、德国洪堡大学等开展了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协作。

    为进一步加强对青年后备人才的培养，今年该院又启动了总额为130万元“双优人才”计划，即“孟超优秀青年人才培养计划”和“孟超优秀护理后备人才计划”，对青年人才进行重点跟踪培养。

    也因此，该院在获得国内、军内和上海市各类人才项目的数量和质量上，连续几年位于上海各类医院前茅，上海和军队专科医院第一。

    记者了解到，抓好安亭院区人才储备与建设是该院当前人才工作的重中之重。即将投入使用的安亭新院和国家肝癌科学中心规模将远远超过现有规模，急需大批优秀人才作为补充和支撑，对人才渴求成为该院上下最急切的愿望。为此，他们确立了“留好现有的，招聘急需的，吸引顶尖的，配备够用的”指导原则，按著名专家、学科带头人、学科骨干、住院医师等不同类型进行引进。同时，他们还动用了所有关系四处“挖人”，每一名专家外出也都把能“挖”到合适人才作为分内之事。

    由于安亭院区附近基础设施还不够完善，为解决广大医务人员的后顾之忧，该院专门建设了精装修人才公寓房，并与当地政府合作加紧建设人才商品房，同时将专门开设高铁轻轨短驳车和城区公交站点，并增加多时段班车。

    “安亭新院发展难题很多，但最根本的是人才问题。没有人才，一切美好的愿景都成了‘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全院上下一定要形成爱才惜才、不拘一格培养人才的风气；要形成激励人才干事业、干成事、成就梦想的风气；要形成团队协作、团队攻关，求同存异、取长补短，共生共长、协同创新的风气。”政委张全民说。

    最终解决肝癌难题，必须靠基础研究

    之所以要打造如此庞大的“超级舰队”，东方肝胆人有着深远的考虑。

    国家肝癌科学中心的选址在安亭新院区，这样的选址就是考虑到研究中心绝不能是“空中楼阁”，绝不能脱离临床。所以，国家肝癌科学中心必须要与我国唯一的肝胆外科医院紧密结合，这种结合就是保证基础研究与临床实践的结合，就是要从临床中发现科学问题，通过基础研究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再把这些实验研究的成果转化到临床应用上。

    这不是一个闭合环，而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基础研究—临床实践—发现问题—基础研究—解决问题，这个过程最终要解决的就是中国的肝癌问题，就是要减少发病率，降低病死率。

    这也是东方肝胆人取得一个又一个奇迹的“法宝”。

    还记得王红阳刚从国外回到肝胆医院时，向吴孟超提出，一定要医院里新建一个消化内科，这样她就可以建起基础与临床结合的基地和转化医院的平台。

    吴孟超一口答应。这位有战略眼光的老人知道，除了王红阳是个难得的人才之外，肝脏肿瘤的内外科综合治疗和基础研究对人类最终征服肝癌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吴孟超常说，他开了一辈子刀，但开一刀只能延长一个病人的生命，这对每年新发几十万肝癌患者的中国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最终解决肝癌难题，必须靠基础研究，找出肝癌的发病机理，进而一举解决困扰世界的肝癌问题。

    早在上世纪50年代末期，吴孟超领衔的“肝脏外科三人研究小组”向肝癌挑战时，他们就遵循了这个思路，吴孟超习惯性的把它称为理论联系实际，也就是科研从临床中来，最终要应用到临床上去。而这一干就是60余年，产生了一大批直接应用于临床的科研成果。

    “其实这就是现在咱们所说的转化医学，几十年来，我们都是这样干的。”吴孟超说，在建立东方肝胆外科医院的同时，他同时建立了肝胆外科研究所，形成了“院所合一”的新型办院模式。也正是他的这种眼光和决定，才使该院在肝癌的预防和诊疗方面一直走在国家和世界的前沿，成为最早的名符其实的研究型医院。

    现在，该院的很多医生已经意识到基础研究对临床治疗的帮助和重要性，许多外科主任都会把自己的研究生送到实验室培训，做一到两年的基础研究。其实，相对于肝癌的临床治疗，基础研究非但能做很多事情，而且一点也不比外科手术为医院创造的效益少。就拿王红阳院士来说，现在，她的实验室每年获得国家、军队支持的重点项目、重大专项、重大课题经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每年发表的学术论文更是占到医院总数的半壁江山。

    去年3月，该院成功举办了第四届亚太肝胆胰协会学术会议，这是他们建院以来承担的最大规模的国际性学术会议，吴孟超担任大会主席，来自32个国家和地区的205名专家学者及1200名国内专家与会。这不仅是世界对该院科研和临床的认可，也全面提升了该院在国际肝胆胰学术舞台的影响力。

    特别是这次会议上，一些国际同行到安亭新院参观后，大为震惊。有外国专家说未来世界肝癌研究的中心一定是在中国，还有很多人表示要派人过来学习。

    东方肝胆人还有更大的梦想，那就是争取2019年国际肝癌协会大会在中国举行，吴孟超前不久还专门去了趟韩国为此事奔走。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安亭新院，一个是国家肝癌科学中心”

    你肯定不会想到，世界上肝癌术后存活时间最长的人已经存活48年！而这个奇迹就是吴孟超和他的团队创造的。

    1966年初，浙江金华的蒋声和被诊断为原发性肝癌、结节性肝硬化。后来，他经人介绍到上海找到吴孟超和著名肝胆外科专家陈汉教授，两位联手为他切除了巨块型恶性肿瘤。直到1999年前，他的肝癌复发，再一次来到该院。当时，吴孟超是院长，陈汉是副院长，他们再次联手为蒋声和施行了左外叶肝癌局部根治术。

    2013年8月31日下午，由吴孟超牵头创建的“东方肝友俱乐部”在该院成立，20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肝癌手术10年以上的病人一起为俱乐部揭牌，蒋声和也来到了现场。

    吴孟超告诉记者，我们始终强调对患者的宣教，增强患者的预防意识。把大家组织起来，是为了让肝癌患者之间多交流，相互学习治疗体会和康复心得。同时也与医生护士坐下来聊一聊，说说自己治疗的感受，好进一步改进工作，更好地为其他病友提供服务。

    这个俱乐部将来还会在安亭新院继续设立，同时该院还专门成立了机构，开辟了专门的活动场所。其目的不言自明，就是为了给攻克肝癌提供更多第一手的资料。

    在吴孟超的蓝图里，5到10年间，肝癌术后5年生存率要提高到80%，30年到50年间，中国人要为全世界找到治疗肝癌的根本途径。实现这个目标靠什么？只能靠不断的开拓创新，靠对肝癌发病机制的深入探索！

    这些年来，很多医院都开设了肝胆外科，而且发展很快，在这种形势下东方肝胆人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过去我们在肝胆外科是领跑者，现在是不是还在领跑？在临床技术上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优势？在设备设施上我们现在是先进还是落后？在学术影响上我们还有多大影响力？”

    因此，自安亭新院建设之初，东方肝胆人就进行了很多极为深入的思考——在安亭新院运行模式上，该院是完全照搬照抄目前综合性医院的现成模式，还是突出大专科特点，科学安排？在多学科联合诊治方面我们能不能闯出自己的新路？在临床与科研结合上我们如何充分利用好国家肝癌中心这个得天独厚的平台？

    创新在思考和探索中不断推进。

    针对我国肝癌高发、多数患者确诊时已属中晚期且治愈率极低的现状，该院推出了肝胆专科体检。尽管晚期肝癌的治愈率和生存率目前还很低，但是早期肝癌的治愈率却非常高。肝胆专科体检最大的特点就是它针对的主要是肝胆疾病高危人群，尤其是有肝癌家族史、长期吸烟饮酒、肥胖、乙肝病毒携带者和丙肝病毒携带者，通过制定专业的肝胆专科体健套餐，做到及早发现和预防。

    吴孟超只有3个女儿，可他却对记者说：“我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安亭新院，一个是国家肝癌科学中心。将来我们要形成以安亭新院为总部的，涵盖肝癌诊治从基础到临床的国际一流的医学中心。”

    在安亭新院参观，记者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新院是面向未来的，是富有创新精神的，其中蕴含了东方肝胆人无尽的智慧和勇气，寄托着他们的“东方肝胆梦”！

    在他们心目中，这将是东方的哈佛、斯坦福、克利夫兰医学中心，它必定会聚集一代又一代优秀的人才，必定会将“肝癌大国”的帽子扔进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