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付毅飞 朱丽
截至记者发稿时,马航客机MH370失联已逾48小时,其下落仍然不明。飞机到底去哪了?
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二院25所副所长、雷达专家董胜波委员10日凌晨对科技日报称,民航机飞行过程中,与飞越的地面航空管制区都有两套以上的联系方式,一是无线话务联系,飞行员通过无线话务通信向地面航管人员报告飞机的位置和飞行状态。二是通过航空管制区的地面航管雷达探知飞机的位置,这种航管雷达一般都是二次雷达,它是通过装在飞机上的应达机向地面发射信号,地面雷达通过接收飞机发射信号定位飞机位置。所谓二次雷达就是探测的目标是合作目标,一旦飞机上的应答机不发射信号了,地面就不知道飞机在哪儿了。
“马航MH370是在马来西亚航空管制区与越南航空管制交接区失联的。一般在两个管制交接区,有一段时间两个区都能接收到同一飞机信号,以保证两个区域的可靠交接。”董胜波说,两个区域同时都收不到飞机应答机信号和飞行员话务通信,可能是飞机上两个系统都关了,也可能两种信号系统同时故障或飞机供电系统失灵,再或飞机在空中突然解体,信号全部消失。
如果飞机失去联系,中科院电子所研究员胡文龙表示应把失联地点作为疑似点实施搜救。然而MH370的失联地点难以判断。国际级功勋试飞员、空军试飞专家徐勇凌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MH370失联时正在海上飞行,失联后可能滑翔了一段距离,只能根据最后一次通话和雷达消失点推断,无法得出明确结论。中国民航局局长李家祥9日上午称,附近海域没有适合该型号飞机降落的海岛或机场,失联飞机不可能在海岛上。目前,搜救范围从方圆几百海里的海域在不断扩大。
“除了航空管制系统,还有一种雷达叫一次雷达,也叫主动雷达,它是用地面发射机照射空中飞机,接收飞机反射信号确定飞机位置,在飞机没有任何发射信号的情况下,也能确定飞机的位置,只要飞机在空中并在雷达作用距离范围内都会被这种雷达发现。主动雷达马来西亚军方和越南军方在海岸线上应该都有部署。”董胜波说,但如果作用距离不够,可能会在海域交界区存在盲区。在MH370失联区域,双方的军用雷达都没探测到飞机。
董胜波介绍,一般来说,美国在泰国的军事基地的雷达应该能探测到失联时的MH370,除非当时没有监测这个区域。即使飞机在万米高空解体,在飞机残骸下降过程中也能被主动雷达探测到。可是现在飞机已不在空中,对空雷达已无能为力。军舰上的对海雷达对漂浮在海面的大块飞机残骸有一定的探测能力,但由于受海杂波的限制,对海上飞机残骸探测能力有限。
内地航空专家、《航空知识》杂志副主编王亚男也向媒体表示,受地形遮挡,飞机下降到一定高度,雷达就看不到了,坠海后无法确定在哪个点接触水面,加之水流影响,碎片分布很难掌握,搜救范围很大。虽然通过海洋巡逻机携带的探测雷达,可以直接扫描海面存在的大片残骸,通过光学显示系统可以搜索残留的大面积油迹,但前提是尽快找到飞机失事的地点。
胡文龙说,通过卫星也可以寻找海面漂浮物,但有很高要求。首先要有卫星正好经过这个区域,并拍摄了照片。其次是照片的分辨率要很高,“否则飞机可能只有一个‘点’那么大”。
“如果飞机落水时状态比较完整,则会很快沉到海底,寻找起来难度会更大。”中船重工集团702所副所长颜开代表认为,搜寻水下物体,声纳是最常用的手段。可用搜救船或舰载直升机,把声纳装置吊入海中发射声波,通过多点探测可对目标实现精准定位。同时他表示,虽然声纳技术的探测距离可达几十公里,但如果不能确定一个大概范围,搜寻起来依旧很困难。
“现在最有效的应该是用声纳探测器探测飞机黑匣子在水下发出的声纳信号。”董胜波称。
然而搜救人员目前还没找到黑匣子。徐勇凌表示,黑匣子在飞机失事后才会向外发射无线电信号,但由于功率有限,为了使其持续时间尽可能长,所以不得不把信号减弱。因此要想接收到信号,需要靠近到100公里左右范围内。如果黑匣子落入深海、远海则很难发现,等救援船靠近,其电源可能已经衰竭失效。
马航商务总裁表示,没找到黑匣子的原因也可能是飞机严重解体。
据了解,史上飞机失联案例中,大多最终被证实失事。从事发到找到飞机的时间,少则数天,长则一年。
(科技日报北京3月10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