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之道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强化科技创新源头供给，提升创新策源能力。2018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指出，上海要“在增强创新策源能力上下功夫”。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致信祝贺中国科学院建院70周年时强调，要“加快打造原始创新策源地，加快突破关键核心技术”。要增强创新策源能力，首先须明确何为创新策源能力？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在哪里？

    那么，什么是创新策源能力？

    一方面，鉴于创新的关键在于提出创新问题和解决创新问题，因而创新策源能力可以简化为两个方面策源能力：提出创新问题（或提出创新机会）的策源能力和解决创新问题的策源能力。通常人们过于关注创新策源能力的解决问题方面，因其直接与创新成果和创新产出相关，但是人们往往忽略了创新策源能力的提出问题方面。由于提出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前提，因而创新策源能力必须重视提出创新问题的策源能力。

    另一方面，从创新链的角度看，创新可以分为原始创新、应用创新、商业化和创新扩散等关键环节。这4个环节对创新要素的要求存在巨大差异，因此，在理解创新策源能力时，有必要从创新链的这4个环节加以进一步考察。

    综合上述两个方面，创新策源能力实际上可理解为提出创新问题和解决创新问题的能力，并可分解为原始创新、应用创新、商业化和创新扩散这4个环节提出创新问题和解决创新问题的能力。探寻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事实上需要寻求提出、解决更多创新问题的能力来自哪里。

    那么，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在哪里？

    根据上述对创新策源能力的分解，探寻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事实上就是探寻提出创新问题和解决创新问题的策源能力源头。

    首先，创新问题从哪里来？众所周知，创新问题有两个主要来源，一是来自于现实需求，二是来自于人们的创新性思考。因此要形成提出创新问题的策源能力，一方面需要能够汇聚大量现实需求中的创新问题，另一方面需要能够汇聚直接来自创新性人才提出的前沿研究问题。

    其次，解决创新问题的源头在哪里？一要产生解决创新问题的科学方案，二要高效实施所提出的解决方案。前者需要能够汇聚知识和创新人才，后者则需要能够汇聚人才和资金、知识和基础条件等。

    根据理论和实践观察，创新的直接源头要素主要包括：需求、人才、信息、资金、政策与制度、基础条件等。又根据上述逻辑，以原始创新环节为例，该环节的创新策源能力可以分为原始创新的提出问题策源能力和解决创新问题策源能力，应用创新、商业化、创新扩散环节的创新策源能力也可以此分类。

    以原始创新策源能力的提出问题策源能力为例，主要直接来自人才、信息、政策和制度等要素，需求、基础条件也起到一定作用；原始创新策源能力的解决问题策源能力，主要直接来自人才、信息、资金、政策和制度以及基础条件等要素。这里的人才、信息、资金、政策和制度、基础条件和需求是跟基础研究有关的，例如专职研究人员、学术信息、基础研究政策、科研评价和管理制度、大科学装置类实验设施等。以此类推，其他环境的创新策源能力来源要素也可区分出重要程度差异。

    在厘清创新策源能力源头要素的同时，我们还需要注意以下4个方面。一是各要素在对应不同创新策源能力时，具体所指会有差异。例如，人才作为原始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要素，主要指基础研究人才，但是人才作为创新商业化策源能力的要素，则更多是指创业人才。二是创新策源能力是分层次的，一种是通用层次（即适用多种专业领域，例如提出原创问题并开展研究的文化和制度基础）创新策源能力；另一种是专业层次（即适用具体专业领域）的创新策源能力，因此，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要素有的对通用层次创新策源能力产生贡献，有的则主要对专业层次的创新策源能力产生贡献。三是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要素的形成、集聚会受到文化、社会环境等基础因素的影响。 四是创新策源的各个环节有一定的联系，例如某个城市原始创新策源能力强，应用创新策源能力、创新商业化策源能力也可能较强，但此并非必然，也需要重视能力建设工作。

    厘清创新策源能力的源头要素有重要意义，如可以设计创新策源行动，也可以评估行动的创新策源效果，并且，提升上述各类创新策源能力来源要素的充足度和活跃度也是提升创新策源能力的关键。

    （作者系同济大学上海国际知识产权学院教授、上海市产业创新生态系统研究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