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门一角

    老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位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的作家。他的代表作如《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剧本《茶馆》，还有后来创作的《正红旗下》等我都读过。他写出了北京的风土人情，写活了北京的市井人物，写出了正宗的老北京味。

    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老舍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人，他的故居自然也在北京。

    这次应邀去济南参会，会后想去转转。去哪呢？经查发现济南还有老舍故居，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突然想到老舍的名篇《济南的秋天》《济南的冬天》，我曾拜读过，文笔很优美，观察很细腻，写出了济南秋天、冬天特有的美，写出了济南不同于北京的韵味，体会到他对济南由衷的喜欢。原以为是他有感而发的游记，却没想到竟然是他在济南工作生活期间的作品，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们一行人七转八拐，终于在趵突泉斜对面的小街小巷里找到了老舍故居。指示牌标着“济南老舍故居”，大概是为了区别于北京的老舍故居。这应该是济南原住居民的老街道，闹中取静，离老舍教书的齐鲁大学不远。

    济南的老舍故居是典型的济南民居。踏进门楼，便看见对着大门的照壁墙，里面一个四合小院，三间房子，一口水井，一棵石榴树。不是豪宅，属小门小户，独家独院，几分恬静，几分温馨。记得晚清刘鹗在《老残游记》里对济南有这样的描述：“家家有泉水，户户有垂杨。”当然100多年过去，已不复百年前的旧景了，但井圈默无言，水井依然在。垂杨不复有，石榴年年红。院子里那棵石榴有些年头了，树冠阔大，绿荫匝地，散发出无限的生机，若是开花或结果期间，一定更诗情画意，更有味道。

    小院里最醒目的是老舍的半身雕像，放置在黑色大理石座基上，穿着中装，戴着眼镜的青年老舍平静地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散发着书香，洋溢着睿智。

    客厅、书房、卧室3间展室基本上保持了20世纪30年代的旧貌，还原了历史的真实。从展出的资料可见：老舍在这里居住了4年，在这里与胡絜青生下了大女儿舒济，还是在这里，创作了长篇小说《猫城记》《离婚》《牛天赐传》，以及《月牙儿》《黑白李》《断魂枪》等多篇短篇小说，还有《济南的秋天》《济南的冬天》《济南药集》等描写济南的散文名篇。

    老舍在这小院生活4年，虽不算长，但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4年，这里是给他爱情、给他创作源泉的地方，难怪老舍把济南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

    我们恋恋不舍走出大门，才发现门楣上挂着“济南老舍纪念馆”的牌子，左侧墙上有“老舍旧居”的石牌，是济南市政府立的。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