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宣亮

    药物传奇

    19世纪末，梅毒在世界范围蔓延，成千上万的人被它夺去了生命，可是人们拿它没有办法。直到1910年4月，德国细菌学家埃尔利希发明了胂凡纳明（606制剂），人类才从这种疾病的威胁下解救出来。

    27岁时，埃尔利希和一位颇有文学修养的女子结了婚，岳父向他提供了研究经费。在研究所里，他从血清疗法的研究目标转向熟悉的化学疗法。在研究所里他获知了一些关于梅毒传播的研究和发现阿托西尔的功效，这些因素促使埃尔利希密切地注视着梅毒的研究。

    埃尔利希研究阿托西尔后怀疑它的化学结构式是错误的。阿托西尔分子中的胂酸是直接与苯核相连，而不是连接在氧原子上。埃尔利希从化学结构的改变以寻找对梅毒更为有效的化合物，这个研究过程是繁杂而艰苦的。

    1904年，埃尔利希终于找到了一种能杀死鼠体内锥虫的染料“锥虫红”，即对氨基苯胂。但这种药虽能杀死病菌，但后遗症严重。他决定改变对氨基苯胂的化学结构，合成了数千种胂苯化合物，然后对其一一筛选，其中的“606”号的二氨基二氧偶胂苯在实践中获得成功。一些医药商习惯地把它叫作“606”，后来就成了人们常用的药名。1908年，埃尔利希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几年以后，有人拍摄了一部描述埃尔利希发明“606”的名为《魔弹》影片。魔弹是埃尔利希常常用的词，用来形容一种药品像枪弹一样可以无害地穿入人体并专门对准一些细菌靶子并杀死它们。埃尔利希在发现“606”以后又发现代号为914的新眒凡纳明药物。

    成功合成“606”后，埃尔利希受到极大的颂扬。但是随后发现“606”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人们又归罪于埃尔利希。后来埃尔利希疾病缠身，61岁撒手人寰。埃尔利希夫人说：“他倒死得轻松，可是我们都孤独地留在世界上。”

    （作者系药物专家，曾任原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技术委员会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