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4月16日 星期五
印象北欧之瑞典:重见天日“瓦萨号”
□ 刘晓军
视觉中国供图
瑞典斯德歌尔摩瓦萨博物馆——重炮御舰“瓦萨号”。

    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也是北欧最大的城市,十几年间两次路过此地,两次都抽空造访了瓦萨博物馆。这个被誉“北方威尼斯”的国际大都市,历史悠久,景色秀丽,有百余家博物馆,值得游玩的地方很多,为何总盯着这家博物馆?而且自己意犹未尽也就算了,还忽悠了同行者一起在博物馆耗上半天时间。

    “瓦萨号”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17世纪船舶。船体的98%由其原始部件和数百个精美雕塑所组成,就像独一无二的艺术瑰宝。在这座为其量身定制的博物馆中,我们可以一睹其芳容。

    “瓦萨号”是一艘战舰,奉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旨意于1625年开始建造。那时候,瑞典是欧洲的强国之一。为了与劲敌丹麦和波兰对抗,称霸波罗的海,国王要求,新建造的战舰航速要快、火力要强、装饰要华丽,要足以显示王朝的权力、财富和战斗力。这艘战船本是单层炮舰,但国王得知当时对手丹麦已拥有双层炮舰,楞不顾当时本国的技术条件,下令把“瓦萨号”改造为双层。

    1628年8月10日,斯德哥尔摩海湾风和日丽,旌旗招展,威武壮观的战舰在岸上人群欢呼声中扬帆启航。然而,当“瓦萨号”行驶了2公里渐渐靠近海港出口时,海面忽然狂风大作,它开始倾斜并试图矫正船体,但又一阵强风袭来,海水通过敞开的炮口涌入船舱,它摇晃几下,竟连人带船沉入了30多米深的海底,虽然船底装有120吨巨石作为压舱物……

    “瓦萨号”沉没那刻起,时间凝固了。1961年打捞出水前,一直沉睡在17世纪的旧梦中。与船体同时出水的,还有超过14000个松散的木制部件和雕像等,其中包括在灾难发生时不曾被升起过的6张船帆——据说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风帆。其后,这些部件被仔细分类保存,再后来,如巨大的拼图游戏般,被逐个安置回船体相应部位。1964年,瓦萨博物馆在打捞沉船的现场建成。

    第二次到瓦萨博物馆,也是金色的秋天,买票进馆的人仍然络绎不绝。据说从1990年开馆至今,这里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游客最多的博物馆之一。

    初见古老战船的刹那,还是很令人震撼的。船头高昂,通体华丽耀眼,威武的雄狮立于船首,跃跃欲扑,永远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在17世纪,瑞典人喜欢将狮子作为装饰物,国王Gustv Adolf二世当时亦以“北欧雄狮”著称。船首两侧分别雕刻着20个列队而立的罗马皇帝——他们是瑞典君主引以为豪的先驱。

    “瓦萨号”装备有64门大炮,以瑞典Vasa王朝(1523-1654)创建者Gustavus Vasa的姓氏命名,船体总长69米、宽11.7米、总排水量1210吨,属于当时最先进的风帆战舰之列。虽然仅航行10多分钟就沉没了,但它还是将逝去年代里瑞典人的造船技术与工艺,以实物见证的方式留存下来。

    两次观赏,船首船尾来回转悠,眼见那数百尊装饰用的雕装饰像很是招摇。这些精美木雕作为战船本属多余,但其雕刻的功力令人激赏。考古学家研究发现,“瓦萨号”上的雕像以橡木、松木和菩提木雕刻而成,艺术风格介于文艺复兴后期及巴洛克早期,主题则来自圣经、罗马史以及当时瑞典王族充满想象的家史。当年来自荷兰和德国的雕刻家,非常精通那个时期的象征语言,其设计的创意,应该取自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画册,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品的崇拜者。身在21世纪的观展台,与几百年时光的古老和优美、曾经的冷傲与权威面对面,无需跨越,静静观览,可以有许多属于你自己的想象。

    博物馆一共六个楼层,设计者充分考虑到了各类实物的展出以及各楼层的观赏角度。沉船是视觉中心,船体四角设双层看台,除去支撑船舰吃水部位外,观众走进馆内,即可看到舰船底层的内部设施;再登楼,在不同楼层高台走廊,又可将船上物件一览无余……

    重新发现“瓦萨号”的人,是独立研究人员安德斯·弗朗热。孩提时代,他就对家附近海域失事轮船着迷。在17世纪文献资料指引下,他开始搜寻“瓦萨号”的下落。一般说来,海里的木质会被船蛆和船蛀虫所吞噬,然而波罗的海的海水咸度不高,因此它们无法大量繁殖。他意识到,这对于波罗的海的沉船来说意义重大……

    时至今日,“瓦萨号”仍在向我们传递着它所处时代的知识。对于如何妥善保护船只——大至骨架和结构,小至木材和螺栓的研究仍在进行,目的是让“瓦萨号”得以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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