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 艳

    易大斌的短诗《我给老师鞠躬》，以“我不想给老师献花，因为鲜花总要凋谢”这样的否定开篇，耐人寻味。

    鲜花虽美，为何不献？因为容易凋谢！师恩似海、师恩难忘，天长地久有时尽，师恩绵绵无绝期，诗人更想寻一枝永不凋谢的鲜花赠予老师。同时，第一小节采取倒叙，将转折后真正的意图置于开篇，将陈述事实置于后面分句，原本花香能沁入记忆，花蕾能带来梦幻，是多么美好的事物，但“我”依然不愿意送花，原因是鲜花要凋谢。此种写法别出新裁，出奇制胜。

    鞠躬，是恭恭敬敬，是弯腰感谢，是对老师的尊重、感激之情。诗人刻画鞠躬的动作时，仅仅用了“低头”“仰望”四个字。“低头是仰望的前夜”应是诗眼。俯仰之间，道出了人生不同姿态的哲学。逆境时，抬头是一种韧劲！顺境时，低头是一种冷静！位卑时，抬头是一种骨气！位高时，低头是一种谦逊！失意时，抬头是一种自信！得理时，低头是一种宽容！为何低头是抬头的前夜，因为低头比抬头更难，更需要勇气。

    “低头是为拾得脚下绿叶”，当你看见绿叶，就看见树，想到根……你就会想到树得益于根，根茁壮了树，拾得脚下的绿叶，拾到的是绿叶对根的眷念，绿叶对根的情谊，是对灵魂的“塑造师”——老师源源不断地向“我”输送智慧、输送正能量的感恩之情。

    “仰望是为涂抹天空颜色”与“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论语·子罕》）殊途同归。寥寥几字，诗人感激老师传道解惑，想追随老师的高大形象，树立永不停歇学习的志向跃然纸上。

    仰望的目的是为涂抹天空的颜色。天空是什么颜色？天空没有颜色，它是自由的，它可以承载所有人的自由，可以到达每个人所期待的，正如人们所期待着的梦想实现。也蕴含着老师对你的希冀，老师告诉你真善美，老师教你宽容理解，带领你到你想要的世界。

    “我是一颗星星，老师是一轮皓月。”诚如“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星星的萤火之光焉能与皓月争辉？就像蚍蜉岂能撼大树一样？诗人以星星自喻，不管自己在浩瀚的夜空多么璀璨，都不及老师的皓月之辉的耀眼光芒。既表现了诗人谦逊低调的性格，也表现了诗人对老师的发自内心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