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燕鸥（学名Sterna paradisaea）是燕鸥科的一种海鸟。它们分布于北极及其附近地区，繁殖区域为北极地区及欧洲、亚洲和北美洲这些接近北极的区域，寿命在20年以上。

    据报道，1970年，有人捉到了一只腿上套环的北极燕鸥，发现那个环是1936年套上去的。由此表明，这只北极燕鸥的年龄在34岁以上。

    北极燕鸥是体型中等的鸟类，一般长33～39厘米，翼展76～85厘米。身体苗条，黑色头顶，羽毛呈灰白色，红色的长喙和双脚，把它们点缀得非常高雅、美丽。尤其是当北极燕鸥展翅飞翔时，那矫健的身躯，鲲鹏般的双翅，尖尖的尾翼，充分展现出“飞行家”的矫健美！

    过去，当人们还很少来北极考察或访问时，人与北极燕鸥互不了解，它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是绝对不允许人们接近自己的家园。

    因为不了解这个规律，我曾经被北极燕鸥攻击过。

    1991年8月12日，我国考察船“南森”号停靠斯瓦尔巴群岛的州政府所在地朗伊尔宾（Longyearbyen）进行访问。在一片凹凸不平的草地上，一群北极燕鸥欢跳于草地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其中，在一对北极燕鸥的家园里，有一只非常可爱的幼鸟，看上去很像家养的小鸡。我立即产生拍照兴趣，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向着那北极燕鸥的家园走去。

    为了不惊动它们，在距离北极燕鸥家园几十米处，我趴了下来，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准备相机拍照。我用的是200毫米定焦镜头，慢慢调整拍照的参数，专心致志地对准燕鸥的家园，先拍照了家园的两位家长。

    正当我准备拍照家园里的幼鸟时，意外场面让我吃惊！突然，北极燕鸥们离地飞起，张开大嘴，轮流俯冲，用尖尖的长喙攻击我的帽子，似乎不欢迎我这位不速之客。但我忍耐着，因为自己极其想要拍摄到那只可爱的幼鸟。

    然而，麻烦来了。正当我调整参数拍照时，一群北极燕鸥的“空袭”却已开始。它们轮番俯冲，从其尾部投下“炸弹”，洒下“天水”。无奈之下，我只好收起相机，匆忙逃离，躲在近处的一座平房里，这里不仅成了我的“避难所”，也是拍摄的“掩体”。透过玻璃窗，我抓紧拍下那只幼鸟的照片。

    虽然招到攻击，但我却拍摄到了可爱的北极燕鸥幼鸟。自此我才明白，北极燕鸥是保卫家园的勇士。

    2010年，当我们再次来到北极斯瓦尔巴群岛西海岸时，对于北极燕鸥的自卫行为，大家已经习惯，在队伍中，有人高高举起雪杖，但北极燕鸥却不会直接攻击，因为它们只攻击“最高处的物件”。

    近二十年来，赴北极科普考察或旅游者越来越多，人们遵守北极参观的守则，竭力保护环境，爱护北极生物。因此，北极燕鸥与人友好起来。有时还与人们嬉戏玩耍，看似向你俯冲，但在接近时却立刻转向离去。有人意味深长地形容为“调皮地接受拍照”。

    因多次亲近、目睹、认识北极燕鸥，令人深感佩服，遂填词一首，与友分享。

    （作者系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挪威卑尔根大学荣誉博士，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名誉主席。为我国第一个完成地球三极科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