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3月01日 星期五
天涯孤岛扬马延
□ 金 雷
扬马延海域的北极午夜的太阳
北极植物

    这个岛在哪里?它有怎样的历史?当我第一次听到扬马延岛(Jan Mayan)的名字时,心里在默默地问自己,但是有关这座岛屿的信息非常有限:扬马延岛是欧洲大西洋北部的火山岛。最早是爱尔兰僧侣发现并记录下来,认为是地狱的入口。因为是火山岛,到目前还一直处于喷发状态,所以全岛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这也是岛呈黑色的原因,它是挪威唯一的活火山。后来,维京人来到这里狩猎。现在岛上无常住居民,只有一所气象站。

    这是我从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上船后得到的有关信息,而从百度上查到的信息是:扬马延岛在格陵兰岛和冰岛之间,位处北纬70°58′~71°1′、西经7°56′~8°21′。西南东北延伸约62公里,宽约14公里,面积372.5平方公里。地势高峻,全岛多冰川,贝伦贝格火山海拔2277米,是全岛最高点,是挪威唯一的活火山。

    每到秋冬季节,北大西洋较暖的水流与岛区域较冷的水流汇合,同时从海上吹来大量暖空气与岛屿上空较冷的气团相遇,形成浓浓的海雾和陆雾。

    再说第二天下午2时,扬马延岛出现在船的前方,随着向岛的方向靠近,越来越多的鸟儿出现在天空和海面上。这时可以清晰地看到扬马延岛呈东北-西南走向,北部为火山,南部地势低平,多陡崖深入海中。崖边多海鸟,有海鸥、管鼻鹱、海鹦鹉等在上筑巢。原计划在岛的西南部登陆,可以拜访当地的气象站等设施,但是海面风急浪大,无法安全放下小艇,所以改在岛的西北部。这里也是一处常规登陆点,海滩之外是一片开阔地,能够见到大量的漂流木以及鲸的骨骼。高地上有两部巨大的金属雪橇,这一定不是用雪地犬拉动的,而应该是依靠机械动力。在距离山上不远处有刚建成不久的高架房屋、厕所和用粗大原木制成的犬舍,不过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

    远处的山崖下的石壁上长满了绿绒绒的苔藓,就像一块巨大的壁毯,而一些矮小的苔原植物,用短暂的生命装点起苍茫的北极大地,用争奇斗艳的身姿,构筑了一个个小小的北极花园。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并排着两座坟墓,不知过了多少世纪,他俩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墓穴中,其中一座墓上的十字架已经坏了,据说他俩生前是捕鲸水手,葬在这里是何等的凄凉呀!

    在海滩上不远就是一条简易公路,它可以从我所在的一侧的海滩沿海岸到达岛另外一侧的气象站。目前岛上除了气象站有科考人员以外,还有一队挪威驻军。在海滩上见到一位挪威皇家空军军官,他告诉我自己要在这里驻防一年,即从当年的3月至明年的3月。由于时间有限,我不能前往气象站,只好委托这位军官将明信片带到邮局寄发,他答应将明信片贴上邮票,盖上这个世界最孤独之地的邮戳,一个月以后由飞机带走。(当我回到家之后的半个月,这些明信片都陆续收到了,邮票和邮戳一样不缺,感谢这位挪威军人!)

    我继续沿公路上至最高处,可以见到岛另一侧的海湾,从那里登山,可以远望岛两边的景色,当我穿着厚重的防水靴,踏着松软的火山灰登上最高处后,岛上已经起雾,别说远处的火山,就是刚刚还能见到的海湾,也被浓雾吞噬了。只有周围的巨大的火山石,顺手可及!

    船方害怕雾大,耽误后面的行程,我们被要求马上离岛,然后起锚。回船时海面起风了,海浪也大了起来,橡皮艇颠簸得非常厉害,海水不断涌进来,打在脸上。

    大约在晚上9点半传来起锚的汽笛声,我走到最高处的船桥上,看着愈来愈远的扬马延岛。岛上的一处冰川深入海中,在浓厚阴郁的云层中,一束阳光如从打开的天窗投射到冰川上,发出诡异的光影。

    不知何时还能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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