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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手记
马丁·莫克先生在格陵兰岛上有自己的住所,生活多年,并且自建独木舟,与当地人一起出海,饱览北极风光,是个地道的“格陵兰通”。我认识马丁·莫克先生是在几年前一次朋友的聚会上,非常偶然。由于我收集极地考察专题的邮品,所以在与他交谈中我发现自己无意间收集了大部分马丁创作或雕刻的格陵兰邮票,这一下使我们熟识起来。在我首次去格陵兰考察时,他给了我不少建议。
马丁向全世界介绍了格陵兰,格陵兰也改变了他。
在格陵兰,狩猎是合法的,但是马丁曾经因为救助了一头受伤后遭母亲遗弃的小麝香牛而放弃了打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多年前,马丁和格陵兰岛邮政的萨仁·罗斯一起从哥本哈根出发去格陵兰岛邮政开会,在康格鲁斯瓦格国际机场转机,准备从那里搭乘直升机去东格陵兰的塔斯克。由于天气恶劣,直升机停飞。马丁和萨仁就这样被“放假”,决定去山里打猎消磨时间。
第一天 ,他们空手而归;第二天他们被一头带着幼崽的麝牛妈妈狂追;第三天,他们决定换一条路线。翻过第一个山头后听见远处有羊叫的声音。他们爬到第二个山脊上四处瞭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儿,然后向那个黑点前进。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接近那个黑点,一看还是一只麝牛!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麝牛,它只有三条腿能走路,拖着一条残腿,所以它被麝牛妈妈抛弃。它的眼神看起来纯洁又可怜,似乎在祈求帮助。
马丁和萨仁讨论该怎么处理。因为打猎从来不打幼崽,麝牛的数量在减少也不打麝牛,而把它带回机场的话,机场管理部门不允许。但是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马丁决定先救它,遇到问题再说。当马丁俯身把它抱在怀里,胸口感觉到麝牛宝宝的心脏跳的飞快。像所有的小动物一样,当马丁轻轻地挠它的下巴安慰它时,它就平静下来了。
两个人轮番抱着小牛犊往车的方向走,早已没了打猎的心情。他们给这只雌性麝牛取了个名字,叫做劳拉。在开车返回机场的路上,他们打电话给机场警方,告之带回了一只受伤的麝牛。接电话的警察说他带着枪来见面,意思是要“结果”了它。到了机场,他俩赶紧跑着去商店买了奶瓶和牛奶准备喂劳拉。当警察推开门时看到的一幕是劳拉正在饥渴地吸着奶,他瞬间被融化了。
用机场扫描行李的X光检查劳拉的腿后,初步判断是骨折,大家用木棍给劳拉固定了伤腿。在警察建议下,马丁联系了哥本哈根动物园,动物园愿意接收劳拉,有一个私人基金会资助航空运费把劳拉从康格鲁斯瓦格运到哥本哈根。后来,动物园给劳拉治好了腿,想让它跟其他麝牛在一起。没想到的是其他麝牛欺负劳拉,用犄角攻击它。饲养员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他买了好多网球,把每个网球打孔后插在麝牛角上。这样即使有“攻击”也不会产生“伤害”,最终它们也觉得无趣,就放弃排挤劳拉。
几年后,马丁接到动物园饲养员的电话,说劳拉前两日死于难产。虽然对劳拉的不幸感到遗憾,但是因为得到救助多活了好几年,马丁希望劳拉能感觉自己不枉此生。
艺术家,给人桀骜不驯,烟不离手的印象,甚至还会微醉……恰恰马丁就有吸烟的嗜好。但是,格陵兰再一次改变了他。“……我在格陵兰岛生活的几年里,除了捕鱼、打猎之外就是画画。格陵兰的冰在清晨和傍晚都会散发出神秘的色彩与光芒,在静谧的自然中冰山如神创一般地存在,透着深邃的蓝或紫,仿佛看透了冰山就能看透人生。我站在船上望着冰山出神,欣赏它的纯净,突然从衣服兜里掏出烟,将它扔向大海,从此不再吸烟。”
冰海、苔原、极光、动物和人,都成为马丁艺术创作的源泉,绘画作品不但在格陵兰岛首府努克的卡迪瓦克国家博物馆展出,而且也来到了中国北京,2015年在北京798,2016年在北京美洲俱乐部举办个人画展——《格陵兰的冰 挪威的水》,使格陵兰岛、北极、北欧的美与生活走进北京,走进中国。
马丁一来到中国,就喜欢上了中国的文化,他不但为中国邮政雕刻了6套精美的邮票,而且为北京邮票印制局培训雕刻师,当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客座教师,教授版画,结交了不少像我这样的集邮朋友。当然,更少不了路边烧烤就啤酒的夏夜。
当2017年北半球的冬季和南半球的夏季来临时,格陵兰与TAAF联合发行的邮票使马丁·莫克先生雕刻或设计的邮票数量接近900枚。
当马丁·莫克先生第1000枚邮票来临时,会是在哪个国家的什么主题呢?我希望是中国在格陵兰岛建立科考站的邮票! (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