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手记

    在Kangerlussuaq乘坐冰川观光车游览时，突然车停了下来，先是导游、然后是司机下车，小心翼翼地向路边的灌木丛观察，然后打开放下梯子，打开车门，让所有乘客下车，并告诉大家，前方灌木丛中有一头麝香牛，大家可以拍照，但是不能靠近，更不能惊吓它，以防像小坦克似的麝香牛冲过来。

    我看到不远处一头孤独的麝香牛正在吃着灌木上的嫩枝，牛全身的毛呈棕色，背部的毛为浅黄色，一对尖锐的牛角对着我的方向，因为麝香牛无论雌雄均长角，所以无法分辨雌雄，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它的眼里是温情还是不满，但愿我们没有打扰它进餐。

    在人类带枪闯入北极的苔原带之前，麝香牛是苔原的主宰者。今天，这种巨大的哺乳动物仅仅分布在北美洲北部和格陵兰，还有一些是后来人工饲养的，主要分布在白令海的努尼瓦克岛、斯匹次卑尔根群岛以及挪威中部的山上。

    麝香牛在更新世曾被巨大的冰川逼迫远走他乡，如在美国的肯塔基州和法国的石器时代的洞穴里，均发现了它们的遗骸骨，而且还在史前人类居住的洞穴遗址的壁画和岩石雕刻上看到了它的踪影。但是在石器时代结束时，由于原始人的捕杀，麝香牛已经在亚欧大陆绝迹了。

    麝香牛因其身上散发的麝香味而得名，其实一切大型的反刍动物在发情期间都会散发一种麝香气味，它也不例外。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那气味很好闻，所以麝香牛往往只被称为麝牛。麝香牛每两年才繁殖一次，每胎仅产一仔。雄麝香牛一般高1.4米，体重可达400公斤；雌麝香牛无论在身高和体重方面只是雄性的3/4。雌牛的重量主要集中在载着肉峰的前半身上。麝香牛身上覆盖着长长的粗松的棕褐色绒毛，外表给人一种笨拙、迟钝的印象，但是，兽毛下面的身躯却异常轻快、灵活。麝香牛不论雌雄都长着一对号角状中空的犄角，并且永不脱落。在每年的五月底，麝香牛身上那层过冬的长绒毛会成片地脱落，就象飞花柳絮般在北极苔原上空飞舞。

    麝香牛是不迁徙的动物，不过它们冬夏两季的活动范围是大不相同的：夏季，它们喜欢在河湖沿岸的低矮柳树丛中进食；冬天，它们则在无雪的高地牧场上觅食。在通常的情况下，麝香牛显得非常温顺，走起路来慢条斯理，总给人一副在思考问题的样子。就是受到北极狼的袭击，它们也是遵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摆开阵势，严阵以待，从不主动攻击。这时，牛群会自动围成一个圆圈，将老弱者放在中间，年轻力壮者用高大的身躯组成一道坚固的牛墙，亮出那对坚硬的犄角，等待着来自任何一方的进攻。一旦狼群来袭，麝香牛会拼死抵抗，绝不退缩。

    由于麝香牛顽强抵抗而不逃跑的性格，在19世纪时便成了皮毛商人枪口下的活靶子。目前，北极地区只有大约7000多头麝香牛，已濒于灭绝的边缘。虽然一些北极国家明令禁止捕杀麝香牛，但是每年仍有许多这种温顺的动物死于偷猎者的枪口下。为了使麝香牛能够繁衍下去，许多国家不仅加强了必要的保护拯救措施，而且在阿拉斯加、哈德逊湾东北部、格陵兰岛西部，以及挪威北部等地，开始进行麝香牛的人工饲养工作，希望那种万牛奔腾的壮观场面会在北极苔原上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