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12月，应河南督军冯玉祥邀请，陶行知准备去河南一趟，助其规划河南教育，推广部队识字运动。冯玉祥开出的条件很诱人，答应捐一笔钱给晓庄师范。时任河南省教育厅厅长的凌冰和陶行知是好朋友，也力邀陶行知赴豫，而且允诺为晓庄师范建造一座房子作为报酬。

    当时晓庄师范初创不久，最迫切的当然是经费，能够给学校争取赞助，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晓庄师范当时事务繁多，作为校长的陶行知是不便离开学校的。去还是不去，陶行知决定征求教师们的意见。

    经过生活会议讨论、表决，多数主张陶行知去河南，但要求期限必须在该月的21日前回校，如果过期，就要处罚。当时正值战事，交通随时有可能中断，这是一个过分的苛刻条件，不过陶行知还是接受了。

    12月5日，陶行知与许士琪启程前往开封、郑州等地考察，襄助冯玉祥及凌冰制定普及军人识字教育计划。12月21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大家正在散步，有人正谈论着：“陶先生不回来了，等着看他回来受罚，多有趣！”话声刚了，远远就见陶行知笑容满面地在山边出现了。陶行知风趣地说：“我想有些人肯定在等着看我受罚的笑话，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时刻记着期限呢。你们看，太阳不是还在天上吗？”

    当年以学生资格从事生活指导部考核股工作的方与严也回忆说，陶行知平时离校都要向他请假。如果因事进南京城偶尔忘了请假，一定在路上请人帮他补请假。按时赴约、按时回校与有事请假，初看不过区区小事，但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来说，则是大事。“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陶行知深知此理，因此带头践行，遵守校规校纪与约定，终成一代师表。

    《文史博览·文史》

    2016年第11期  文/彭忠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