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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中华攀雀是2016年的事,首次遇到,则是此前的2015年。
元旦前夕,同事们归心似箭,都希望早发班车早回城,中午一点,已是人去楼空。趁着冬日午间明媚的阳光,我独自带上望远镜和相机,一路观鸟,早晨还说到的花脸鸭,又在麋鹿苑的冰湖上现身了,只是需要在成百上千只的绿头鸭中仔细地“摘”,但是,沿着湿地栈道一字排开的拍鸟“大爷”们对这位异类,基本都是视而不见的。
我信步走出麋鹿苑的南门,进入南海子这个更大的园区,先在“晾鹰台”一带的针叶林内发现戴菊,这种额头带着一点橘黄的小鸟,据说是我们身边体型最小的鸣禽之一,拍到它,可是需要有点儿耐心和定力,因为这鸟几乎没个消停劲儿,上下翻飞,感觉镜头和快门总是慢半拍,拍十张能拿下一张就算不错,好在得到两张黄头黑眼珠的戴菊特写,绕湖而归。
在途径南海子湖岸湿地时,一只出没于苇地的鹪鹩留住了我匆匆的脚步,一声脆脆的鸣叫,一幅回眸翘尾的姿态,令你难以舍弃,于是跟着这只鹪鹩走进被芦苇掩映的木质栈道,鹪鹩早已杳无踪影,耳边却传来嘎嘎的嗑苇子的声响,这是神马动静?我屏住呼吸、凝神观察,在芦苇丛中,竟然发现几只很小很小的灰色的鸟,却比较沉静地站在芦苇枝干上,嗑着苇杆,赶快掏出相机拍摄,无奈,它们都在苇丛深处,任你怎样对焦,也难以对到鸟的身上,只得到几张模模糊糊的照片,回来放到群里一问,有说是文须雀的,有说是攀雀的,这便成为2015年留给我的一个悬念。
2016年1月4日,休假结束,终于开始上班。天刚亮,我便奔向南海子,去寻觅那神秘的苇中精灵。沿着冰湖沿岸的芦苇丛,且行且听,几声鸣啾,驻足观瞧,果然还在这里,两只灰色小鸟,浓重的黑色过眼纹,俨然一副伯劳的模样,只是比伯劳小得多,甚至比麻雀还小巧。
我寻找着芦苇间的缝隙,努力把焦距对在鸟的身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得到几张清晰的特写。阳光愈加明媚,我越战越勇,不断按下快门。忽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个会议通知,总是这样,在我静心凝神地拍鸟时刻,出现讨厌的打扰。接完电话一看表,坏了,九点了,赶快收队!而这两只芦苇中的小鸟,绝地反击似地,也不再隐身茂密苇丛了,欢叫着,甚至站到了高高的芦苇枝头,那镜头感,甭提多强了,我瞠目结舌地望了望亮相的小鸟,美啊!可必须忍痛割爱,得上班啊!此时的心情就像儿时听过的芝麻开门的童话,进入藏宝之门,必须拿了便走,不可贪心,否则,大门就要关闭,别说宝物无收,连小命都会留下。当然,今天没那么邪乎,但我也不能耽误正事,何况已经得到几张清晰的鸟片,您就满意吧!
回到办公室,把一早的拍摄收获,放到电脑上,嘿,那叫一个清晰,还带着眼神儿呢!查鸟谱,问鸟友,一番学习,我个人的一个观鸟新种诞生了,原来,芦苇丛中拍到的、貌似小号伯劳的鸟,名叫“中华攀雀”。放到微信上秀秀鸟图的同时,还顺带设身处地借鸟之口宣传了一下寒冬芦苇存在的生态价值:谁说枯苇无用处,中华攀雀赖栖身!文/郭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