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宁波石油分公司  薛丁珲

  春雨绵绵，又到清明时。许多游子常年漂泊在外，每年清明时节回乡祭祖却必不可少的。下了两场春雨，添了些许凉意，打点行装启程，回家的路上，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街景，莫名涌上了几缕乡愁的思绪。

  周日清晨，从睡梦中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忽然心情大好。母亲早已一切准备妥当，等我一同上山踏青祭祖。在我小的时候，祖母安排都会操办，后来祖母上了年纪，清明也就不再随我们上山了。清明祭祖是一年中家里较为重要的活动，和往年一样，叔父们也早已在等候。堂兄弟们平日里少有见面的机会，也趁此小聚，一路气氛融洽，可以感受到这是一种大家庭的温馨。

  山脚下，路边早已经停满了车子，原本就狭窄的路面只剩下一半，所幸这条是老路，客车都走山后的新路。其实这条蜿蜒的柏油马路，早已废弃不用，只有每年清明祭祖时，才会聚满上下山的行人。沿着石子路向上，路边开满了粉色的杜鹃花，花香四溢，一抬头，阳光洒在脸上，我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不时有相熟的行人下山，和母亲打着招呼，我大都不认识，只能微笑表示友好。有扛着锄头，挑着竹篮的，也有折了杜鹃花信步下山的，享受着暖暖的春意，好不自在。

  到了山顶，转而拐进小路，有一大片芦苇荡高高竖起，简直无处下脚，我们来的早，这条路还没人走过，一年过去，原先走出的路早已被新长的芦苇所覆盖。我不认得路，只能跟在大伙后面。穿过芦苇荡，小路愈渐清晰，顺着南面的山坡往下，叔父用镰刀拨开荆条在前面开道。一路艰难，终于到了目的地，安葬于此的是高祖，前面不远就是山崖，崖下是海滩，涨潮的时候能听到海浪声，母亲说，此地叫作乌岩。

  忽而转身，惊喜地看到了记忆中的那片桃树林，盛开的桃花漫山遍野，令人眼花缭乱。驻足远望，山下就是大海，视野辽阔，一时间想起了海子。此刻，在这里，我实现了他的理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一样的清明，一样的思念，清明时节，我在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