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天安门广场的游客大多都会到华表前留个影。位于天安门城楼前的华表，不仅是天安门广场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更被视为北京乃至中国的象征。其实，如此威严壮观、高高矗立的华表，最早源自一种用来纳谏的木柱，名曰诽谤木，其造型是在一根柱上横钉一块木牌。相传在4000多年前的尧舜时代，朝廷门前都要竖立这么一根诽谤木，便于百姓在上面书写谏言，针砭时弊。

  古代的“纳谏之柱”为何用诽谤二字冠名？翻看《现代汉语词典》不难发现，诽谤的解释是“无中生有，说人坏话，毁人名誉”。然而，在中国古代，“诽谤”二字本不是一个单纯的贬义词。《说文》中曰：“放言曰谤，微言曰诽”，也就是说，公开表达不满叫做谤，私下表达不满叫做诽。而且，诽谤一词本身还含有“进谏”之意。古人将“纳谏之柱”称为诽谤木贴切得几乎无可替代。

  诽谤木也叫谤木、桓表、华表木，既可以让人进谏，书写人们对时弊的观点、看法，供王者采纳，同时还可以标明路衢，指示交通，相当于今天的道路指示牌。

  对于诽谤木的作用，《史记·孝文本纪》中云：“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木，取谏之鼓。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 

  由木头制作的诽谤木演变为雕刻精细的石柱，形成蟠龙缠绕的华表，据考始于汉代。从东汉开始，华表渐渐地出现在陵墓前，成为“墓表”或“神道石柱”。唐宋时期，华表作为路标的功能逐渐消失，逐渐演变为象征性建筑，立于皇宫、皇陵等建筑的前面。在岁月的流逝中，华表已经完全失去了其最早的纳谏功能，但华表最初作为诽谤木的历史却仍然值得人们深思。 

  《北京晚报》2014.3.28文/马吴宗